將暗器收進腰間的牛皮囊裡,他又俯下身子,在褐臉漢子的身體上摸索了一陣,只是除了收穫一瓶毒藥之外,半分銀子都沒見到。想想此人是要去復仇的,而且還是九死一生,也就釋然了。
這時候,王寶寶的咒罵聲響了起來:“他孃的!一個個全是窮鬼,半點銀兩都沒有!比那些馬賊還要窮!”
徐元興一笑,聯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頓時明白,這顯然是他們在幽州的一年時間裡所養成的習慣,想要改過來,只怕還得花一段時間才行,當下就有些哭笑不得。
等他走過去撿起自己的外衣,重新將“神農尺”包裹好,正要上馬和王寶寶一道離開的時候,耳朵突然動了一下,竟然又是聽到了一陣馬蹄聲,而且,從聲音判斷,人數還真是不少,至少,遠比已經橫屍野外的這群人要來得多得多。
“搞什麼,難道今天就是九州的復仇節不成?”他頓時苦笑了一聲,一把拉住正要驅馬前行的王寶寶。
王寶寶不解地瞅了他一眼,徐元興只好解釋說:“再等等,前面又來了一群人。”
說話間,兩人的耳中同時響起了駿馬奔跑的聲音,只是一聽這聲兒,王寶寶的臉色就倏然變了一下:“軍隊?”
“我看不像。”徐元興搖搖頭說,“雖然馬步很整齊,但缺少了一種殺意。這馬蹄聲,不是軍中的戰馬發出來的。可能是徽州的某個宗派吧,說不定,是劍堡的人也不一定。”
“是嗎?”王寶寶眼睛一亮,頓時摩拳擦掌道,“好極了!若真是劍堡的人,俺一會兒非把他殺個人仰馬翻不可!”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前面已經出現了一片灰黃色的塵土,只有幾十匹駿馬揚蹄飛奔時才會濺起這種類似於“牆”一樣的塵土。
馬隊隆隆而來,人數果然遠遠超過了褐臉漢子那一行人,至少也在百十人之間。
“停下!”就當馬隊距離他們兩個不足五十丈的時候,領隊的那人突然低喝了一聲。
一時間,從前到後,奔騰中的駿馬竟然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而且停下的時候,馬匹與馬匹之間的間距,並沒有因為這意外的急停而有所變化。
“馬術高超,紀律嚴明,不是尋常門派能夠培養出來的!”徐元興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評價道,“不過除了劍堡和劍廬山莊以外,這附近,似乎並沒有聽說有什麼勢力龐大的門派存在。這群人,究竟是哪裡來的?”
劍廬山莊與劍堡以鑄劍世家名聞於世,門下弟子和族人,無一例外,皆是以劍訣作為修煉功法。而眼前這群人的兵器,卻全都是丈長的熟銅長棍,縛在背後,肯定不會是這兩家的人馬。
他心中揣度著這夥人來歷的時候,那領頭的中年大漢鼻子狠狠聳動了一下,然後一對劍眉在一瞬間緊緊皺了起來:“血腥氣很濃,大家戒備,小心前行!”
一句話落,他身後那些人,皆已經取下背上縛著的熟銅長棍,臉色警惕地看著四周。
行進了片刻後,那領頭之人的目光,終於望見了遠處的徐元興和王寶寶。自然,也看到了他們兩人周邊那橫七豎八的屍體。
“洪二十七,洪二十八,你們二人,隨我來!其餘人,原地待命,不許妄動!”那人低喝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腹,一馬當先衝了出來,當即有兩人緊隨其後,亦驅馬而出。
“寶寶,一會不要輕舉妄動,我來答話。”徐元興一看這三人的架勢,心中當下瞭然,亦驅馬緩緩向前行去。
王寶寶不爽地嘟囔了一聲,乾脆一勒馬韁,來了個原地不動。
“這位小哥!在下洪展,洪門弟子,不知道小哥尊姓大名?”雙方在相距十丈左右的時候,很有默契地驅馬停了下來。
洪門的人,難怪了!
徐元興當下釋然,作為徽州這一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