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莊”出來的時候,常庭都感到腳下有些飄飄然起來。不過他倒是沒敢在這裡耽擱太久,因為算算時間,以他那兩個師弟的輕功,如果一切順利,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他珍而重之地將金票收進貼身的一個牛皮小袋裡,收好後,用力拍了兩下,這才得意地一笑,施展輕功,飛快地往“修羅門”所在的方向跑去。
“白展堂竟然會出現在那裡……”望著常庭飛快遠去的背影,那個掌櫃的皺著眉頭嘀咕了一聲,“看來老堡主猜測的不錯,這白展堂,果然和道門有關係。”
他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走向了後院。
片刻後,一隻經過嚴格訓練的信鴿,撲稜著翅膀,飛速往劍湖的方向飛了出去。
待看到信鴿飛遠了,這個掌櫃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修羅門’第十三代弟子常庭嗎?看來倒是一個很貪財的傢伙!不過,既然‘修羅門’願意給我們劍堡做刀,那就不妨用這把刀,試試那班道士的戰力,看看這塊骨頭有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硬難啃……”
這個掌櫃的也不是尋常人,論輩分,他比死去的堡主司空臨天還要大上一輩,是和司空郢同輩的劍堡老人,在劍堡的資歷很深,算是上上一代堡主留下來的三朝元老。只因為不想介入司空郢兄弟的奪權之爭,才會離開劍湖,屈尊來這地方當一個小小的“劍莊”掌櫃。
常庭雖然腦子精明,擅長算計,但如何能跟他這種活了上百歲的老狐狸相提並論。
正因為已經從常庭身上看出了“修羅門”的意圖,他才會如此痛快地不加核實就將價值三百兩黃金的金票就這麼送出手去。
“三百兩黃金而已,要是這‘修羅門’真能殺死白展堂,提著他的人頭來討好劍堡,倒也是不失為一件好事……聽說劍廬山莊近期似乎攀上了青州燕家的高枝,如果這時候,劍堡能與‘修羅門’聯手,他燕家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把手伸的這麼長。何況,那個常庭,完全可以收為己用!”他沉思了片刻,嘴角陰冷的弧度更濃,“成風!”
他突然低喝了一聲,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陡然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後:“義父有何吩咐?”
“去跟著那個叫常庭的人。”他淡淡地吩咐道,“注意,不要讓那班道士發現了。”
“孩兒遵命!”這個名叫“成風”的男子肅穆地一抱拳,然後猶如一道黑色的利箭,瞬間沖天而起,眨眼就失去了蹤跡。
“如今,這九州之內,道門的傳人還有多少?敢這麼高調地出現,是不是預示著什麼?”等義子離開,他略顯老態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不過,老堡主的手腕雖然不俗,但終究是沒有逃過‘三代而衰’的下場。在調教後代上面,還是司空無畏和司空鐵膽這兩人強了些,但也只是強了些而已,哎……”
作為一個在劍堡經歷了三代家主更替的“老人”,只怕如今的劍堡內,再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權勢”這兩字的意義。
一個蝸居在徽州中北部的劍堡尚且如此,那名義上統領整個潛龍大陸,被尊為九州帝王的“劉氏”一族,又該紛繁複雜到怎樣的一個地步?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唯有經歷了歲月滄桑才會具備的淡然與無奈,那是一種對塵世紛擾的看破。如今的他,早已懶得過問劍堡內的家主之爭,除了對劍堡的那份感情,剩下的,只有對無盡武道的追求和嚮往。
“可惜,我劍堡沒有一位道門的供奉,否則,若是有丹藥輔助,只怕這些年,我就算突破不到先天實丹的境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初入先天虛丹的境界一直沒有進步、停滯不前。”他緩緩抬起左手,左手的手掌上,緩緩冒出一股乳白色的氣流。氣流看上去很不穩定,介乎虛實之間,沒有維持多久,就徹底消散在了空氣裡。
真元外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