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房子想找她問清楚,卻找不到人,我猜啊!她一定是想開了,覺得再拖下去也沒意思,反正早晚都要離婚的,幹嘛不乾脆點。”
“找不到人,她們搬家了嗎?你不覺得奇怪?”莫非她們出事了?
“嗯,爸爸也覺得奇怪,要搬家也應該知會我們一聲,可是爸爸去了幾次都沒碰到人。不過她早就該答應離婚的,爸又不愛她,為什麼她不要成人之美呢?放了爸爸,她才可以尋找自己的春天!
“長輩的事我們很難去下評論,我想林女士有她的立場。”
伯墉說得中肯。
“她的立場是不要讓織昀姐變成沒有父親的孩子。這很好解決呀!她只要肯把織昀交給我爸媽不就好了,姐有了爸爸、我有姐姐,她也少了拖油瓶豈不是皆大歡喜。像她這樣拖著,姐還是隻有名義上的爸爸,卻沒有享受過真正的父愛,這跟沒有爸爸又有什麼差別?”她用最單純的想法來解釋最複雜的感情事。
“大人的世界不是你這個小腦袋瓜能懂的。”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不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去強求。像大媽,她強求一輩子,到頭來受苦的是她自己,還有爸媽、織昀姐和我,誰都沒有拿到好處,她要是早點想開,每個人都會快快樂樂的,何樂不為?“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花一輩子的時間讓自己不快樂?像她這種享樂主義者,要她一天不開心都會要了她的命。“換個角度想事情,當年她面對你爸的背叛時,也許她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能牢牢抓住她手中所擁有的東西,而她的女兒、她丈夫簽下的結婚證書,是她唯一能掌握的東西了,所以她必須緊緊握住。我們不應該為了她的恐懼去批判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
“你就是一定要替她說話?”她嘟起小嘴,嬌俏的模樣讓人疼愛極了。
“我不是替任何人說話,我習慣就事論事!何況你為什麼都要把自己和她放在對立的陣線上?就像你說的,你們全體都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為什麼彼此不能互相體諒?”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知道媽媽有多希望穿上白紗禮服和爸爸走進禮堂嗎?人家心疼媽媽那麼多年的等待哪裡有錯。算了,我們不要再討論了,反正媽媽多年的期待有圓滿結局就夠了。”
那麼另一個女人的等待呢?不足以令人心疼嗎?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不知怎地,他就是沒有辦法像織語把它視為理所當然。
“對了,我們在爸媽結婚那天,同時舉行訂婚儀式好嗎?”
她微詢他的意見。
“我沒意見,只要你高興。”
“謝謝你,伯塘,我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你喔!耶!她第二十次的求婚總算成功,接下來她就要朝”結婚“的目標前進!加油……
他寵溺地抱起她。
她是個好女孩,從五年前第一次看見她時,他就喜歡上她旺盛的生命力、她如陽光般的耀眼青春,那炫目奪人的光彩感染了伯墉的心。和這樣的女子攜手走過一生,應該會是永遠的晴天,無風也無雨吧!
捧著畢業證書,織昀把它交到母親手中。病床上瘦骨峋的林雅涵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媽,你看,我做到了!”
是的,她終於做到了,這些年她不花父親一分錢,白天工作、晚上唸書,不但自食其力還讓病榻上的母親無後顧之憂專心養病。
“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優秀的。”雅涵精神奕奕地說。
自從上個月母親第七度入院以來,她從未有過這麼清醒的時候。纖細輕靈的織昀緊握住母親的手,拒絕護士口中的“迴光返照”滲入腦內。
“媽,我高中畢業了,從現在起我晚上可以多兼幾份工作,我們的生活再也不會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