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昆五十出頭的年紀,身上一套當地人的裝束,不胖不瘦,黑黑的臉上一對不大的眼睛精光閃爍;坤沙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不高,黑黑的臉龐上長著一對高高地顴骨,體型精瘦,一對柳葉形的眼睛冒著一股陰冷的光芒,身穿一套黃綠相間的迷彩服。坤沙身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把手槍。
兩人身上都透著一股精幹、陰狠的氣息,讓人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坤沙兩眼眯縫著,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慌張的熬磨,張嘴問道:“怎麼了?慌里慌張的。一大早我就聯絡你,怎麼你的衛星電話打不通了?你不在彎刀部落指揮作戰,急匆匆跑回來做什麼?”
坤沙眼中那股陰冷的氣息直接射入對方的眼中,語調不急不緩,可一連就問了三個問題。
熬磨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眼神往茶几上擺放的手槍瞄了一眼,咬了一下牙,氣急敗壞地回答道:“別提了,我的電話早就讓一顆子彈給報廢了。媽的,陰溝裡翻船了!我帶去攻打彎刀部落的人,就我自己和兩個警衛跑回來了!”
“什麼?”敖昆和坤沙猛地從藤椅上站起,兩人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眼中充滿了驚愕和憤怒的神色。
“你再說一遍,攻打彎刀部落的三百餘人就跑回了你們三人?”坤沙一把抓起了身前茶几上的手槍,眼中噴射著怒火。
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一手培育出來的身經百戰的數百個裝備精良的戰士,轉眼之間就都被眼前這個熬磨師長葬送在一個古老部落的手裡。那可都是跟著他與政府軍、周邊毒販武裝經歷過無數戰鬥的老兵了。
熬磨的大胖臉上瞬間變得煞白,兩眼驚恐的望著坤沙的手槍,臉上的橫肉不斷抽動著,他知道這個坤沙殺人從來不眨眼。
“坐下,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敖昆衝坤沙擺擺手,神色突然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從身前茶几上拿起一個木雕菸斗,慢慢從一個精緻的硬木方盒中裝上金黃的菸絲,然後將菸斗叼在嘴上,“啪嗒”一聲開啟打火機的上蓋,跟著“嚓”的一聲打著火機將菸袋中的菸絲點著,一股濃煙從他嘴中噴出。
熬磨看敖昆吐出煙霧,才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們按照咱們事先商討的作戰方案到達彎刀部落附近後,立即將四百多人分成兩部分,一百多人直取寶山,而大部分攻擊彎刀部落。我們趁著雨夜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部落對面山坡上的哨兵後,立即對彎刀部落展開了攻擊。戰鬥打響後十分順利,我們強大的火力立即控制了戰局”。
說到這裡,他抬眼注視了一眼坤沙的手上,見他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手槍已經放到了茶几上,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到:“寶山那邊不到一個小時就順利拿下了,斃敵近百名;而我指揮著大部分人直接掃蕩彎刀部落的駐地,我們在用強大火力擊斃了大部分對手後,我立即組織人員在幾挺機槍的掩護下衝過了河道”。
敖昆聽到這裡慢慢舉起手中的菸斗放到嘴上吸了一口,跟著從鼻孔中冒出兩道濃煙,他雙眼眯縫著注視著熬磨,一股冷光在臉前的煙霧中閃爍,讓人不寒而慄。
熬磨看著煙霧中的寒光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這是老闆殺人前的表徵,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牙根一咬接著講道:“就在我們要全殲對手的時候,對面樹林中突然冒出了強大的火力,暴雨般的子彈、爆破彈一下就將我們分佈在山坡上的陣地火力覆蓋,我的衛星電話就是在這時被打壞了,媽的,那顆子彈差點要了我的命”。
講到這裡,熬磨臉上的肌肉劇烈抖動了一下,好像那顆子彈就在身邊飛過。“轉眼之間,我們尚未衝過河道的一百多人當場陣亡。而衝過河岸的近兩百個士兵,已經與部落殘餘的百餘人糾纏在一起展開了肉搏。就在這時,樹林中衝出了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人。媽的,太兇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