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侵佔她滿頭滿腦,那輕輕勾起的嘴角。低嘎的嗓音震得她芳心發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了,她已是二貝勒的妻子,縱使二貝勒已故,她也不該在心裡想看別個男人呀,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
一定是因為她太怕他的緣故!一定是。鎖煙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理由,只為了能讓自己莫名的思念尋找到一個合理的出口。
明日呵,到了明日,她就要拋棄自己的自尊,無助地跪在他的面前,求位高權重的他放自己的哥哥一條生路。她何其無辜,卻要為了自己的親人。狠狠地把自尊扯碎在他的面前。
好委屈!
好不甘心!
命運卻委屈她若此!
在昏暗陰冷的房間裡,鎖煙緊緊抱住自己漸漸冰冷的身體。
第二日,天空一碧如洗,久未曾露面的太陽懶洋洋地爬上當空,暖暖地融著積雪,庭院裡到處可見下人揮著大掃帚清理融水敗雪,天氣卻更冷了幾分,人人都頂著一隻紅彤彤的鼻頭,哆嗦著把手插在袖裡暖手。
一大早,王府便張燈結綵,大總管費揚古領看幾個管家指揮著下人除去門楣上白色的輓聯,那是先前二貝勒舉辦喪事時掛上的。
不多時候,王府門前來了許多軟轎馬車,都是來給煊赫送誕禮的。
鎖煙默默地坐在煊赫一位側室的旁邊,在座的是王府的一干女眷和跟著丈夫來給煊赫拜壽的貴族夫人們。
老福晉沒有來,她推說身體不舒服,其實是暗地裡氣煊赫命人過早地把輓聯給揭下來,又不敢直接和煊赫針鋒相對,只能給東哥一個軟釘子吃。
老福晉一不在,大福晉東哥也不再唯諾,她全權指揮著丫頭奴才們,頗有女主人的風範。
雖然鎖煙儘量地縮在角落裡不想惹人注意,但她驚人的美貌依然引人側目。
午宴間,不時有好奇讚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鎖煙只能低垂下小臉,儘量扒著眼前的飯。
她根本無法適應這樣的場合,若阿絲在的話應該會好些,無奈隨身的丫頭們只能在院外候著自己的主子。
忍受著全身的不自在,鎖煙勉強撐到了午宴結束。
鎖煙不時看向首座的大福晉東哥,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鎖煙緊張地扭著手中的白絲汗巾,為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局面而惶恐。
東哥喝下最後一口燕窩羹,用汗巾揩揩唇角。
下面的貴夫人們一見東哥吃閉,也趕緊跟隨著喝了口杯中的羹,揩淨嘴,等著東哥發話。
東哥滿意地點點頭,拍拍手,示意丫頭們上來把殘羹冷炙撤掉。
“東哥這次特意命府裡的大總管請了京城裡最出名的梨園班子為我們家王爺祝壽,請各位大人隨東哥移步到觀雪園欣賞……”
東哥走在前頭,頓著女眷們走出主屋。
鎖煙不知東哥究竟是何打算,只能惶惶地跟著站起身,尾隨著眾人的腳步。
腳還未踏出去,肘襟便被人暗地裡拽了一下。鎖煙回頭,是上次來暖閣傳話的丫頭,大福晉東哥屋裡的。
“小福晉請隨我來。”
她逾矩地拉過鎖煙的手,拖著她向人群的相反方向走。
鎖煙回頭,想要找尋大福福東哥的影了,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些提示。
“小福晉放心,大福晉讓奴婢轉告您,她安排好眾位夫人,隨後就會到蒼雨閣來……您就放心吧。”
到處都是人影,哪裡還能看見大福晉東哥的影子?
走在最尾處的女人忽然轉首,直直地看向鎖煙,眼睛裡寫滿了鄙夷。
是剛剛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恭親王煊赫的妾室之一。
鎖煙楞愣著回視地,不知道自己是在其麼時候惹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