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那上海只怕是陛下的心頭肉,更有徐子先坐鎮,要把庭之放過去,只怕也是要費一番功夫的,即便去了哪裡,只怕也難以掌舵啊!要成就一番事業,只怕也是極難的……”那個師爺模樣的人倒是出來解圍了。
“……這是自然,即便是陛下賣了老夫這個臉面,只怕也是不能掌舵的,……其實,能參與上海的崛起,對庭之也是有極大益處的,將來外調其他地方,輕鬆就可以做到知府,再稍稍努力一下,以庭之的年紀,在京中做個堂官,不是難事……”韓爌有些失望的說道,他是清晰的看到了將來的結果,可惜,他的學生沒有這個膽量和遠見,也不願意吃這份苦。
那個師爺模樣的人,也是略略的有些失望,雖然他幫這個年輕人解圍了,可這個年輕人,卻失去了一次極好的機會,貌似留在韓爌這邊的前途更大,可實際卻可能失去了人生中最耀眼的時刻,失去了一次閃耀自己的機會,這個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啊!……不是難事,……不是難事……,難怪陛下如此自信,現在看來,陛下確實有這個自信,這手段,也確實是稱得上新奇……,難以想象啊……”韓爌到現在,算是基本看清了皇帝的意圖了,對很多以前有所預料的東西,這次,開始重新定位起來。別的不說,剛剛和他這個學生說到上海崛起的事,說到了外調當知府的事,韓爌更加清晰的明白,皇帝在想什麼了,為什麼皇帝有那麼大的自信了,若是上海如他所想的那把崛起,憑著那耀眼的光芒,這外調出去任知府的,還不跟潑水似的?要不了幾年,天下就都是從上海出去的知府了,而這上海,如今則是打的移民的名頭,有徐子先坐鎮,也就是說,這幾乎就是一個移民派們的升官機器,任誰在上海這裡做上一任都得升官啊!韓爌對皇帝掌控天下的手段有了重新的認識了。
“……閣老的意思是?”那師爺模樣的人有些不能肯定韓爌的話,問道,他和韓爌算是亦友亦幕,所以,倒不是很拘謹。
“……呵呵,沒什麼,料差了而已,上海的崛起,超出了預料頗多,頗多啊!”韓爌苦笑著說道。
“……這,確實……,唉,陛下之謀略確實高出我等不是一籌,此種方法策略,大概也只有如陛下才能使得出來,我等沒有那麼高的心境啊!……可畏,可畏……”那師爺稍稍的得了些提醒,就已經明白韓爌指的是什麼了。
“……呵呵呵,好在如今我等也算是帝黨,陛下待我等還算不錯,總算是沒和陛下對著來,這場盛世,總還有我等的一份功勞,若是有幸,還能親眼目睹更多,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上一遭。”韓爌又感慨的說道,以前他也對皇帝把明朝帶向何處有過設想,但,絕對沒有把明朝的未來想得有今天這般耀眼,這般好。
“閣老說得是,這場盛事,我等總算是趕上了,雖然未必能窺見全貌,可總算也是有幸,若是能晚生個數年,則更屬幸運,……呵呵呵,不說了,不說了,人生自有命,命裡無時不強求……”那師爺模樣的人也是感慨的說道,他和韓爌一樣,年紀也不小了,縱使比韓爌年輕些,可也是歲月不饒人,如今能窺見明朝的未來,已經覺得幸運了。
那個年輕的學生,則是茫茫然的聽著兩個老人云裡霧裡的說話,兩個老人的所指,他基本沒聽懂,他實在無法理解這都是怎麼了。
“……呵呵呵呵……”韓爌笑了一陣,雖然心裡依舊有著不小的酸楚遺憾,可更多的,則是感到幸運和欣慰。以前他是看不見,也看不明大明朝的未來,儘管他相信皇帝,可他無法想法皇帝會把大明朝帶向何方,那個理想中的大明,總是帶著一些yīn晦,總是有些煙雨飄渺,如在夢裡一般不是很真實,如今透過這些端倪,推敲出了這麼一個即將呈現出來的大明,韓爌算是放心了,他一向自持中允,自持忠君,更忠於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