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邊區的那幾年,夫人每到週末就去給你求神拜佛,只盼你能平安點,不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上個月知道你出事了,夫人更是擔心的飯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做夢都在唸著你名字呢”。
“陳姨,你會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結婚嗎”?沐若煙不想聽下去,問道。
“可能會吧”,陳姨沉默了會兒說:“不怕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上過一個男人,不過我們之間的身份懸殊,我清楚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他家人更不會同意我,所以我毅然嫁給了你陳叔,我當時雖然不愛他,但勝在他愛我,等結婚了,也就明白了,婚約也就那回事,未必要相愛才能在一起,有時候不愛可能會過的更好”。
“是嗎”?沐若煙頗有感悟,“不愛也能結婚”。
“就是你有愛的人”,陳姨笑了笑,“就是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對不對”?
沐若煙血液凝固,臉色灰暗,“陳姨,你看到了”?
“我其實正好站在二樓,不過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像不比紀少爺差”。
沐若煙鬆了口氣,“陳姨,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我媽”。
“你放心,你陳姨不是那麼糊塗的人,不過這事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也許讓老爺夫人見見他…”。
“不行”,沐若煙猛的打斷,搖頭,“總之,陳姨,你答應我,什麼都別說”。
“好好”,陳阿姨直點頭,“不過你得答應我把飯全吃了”。
“我真的好餓了”,沐若煙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莫夜瑄,竟不覺得害怕,反而瞞高興的,心下甜絲絲的,把飯菜全吃光了。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你這個月加起來都沒今天吃的多”,陳阿姨直打趣。
“有這麼誇張嗎”,沐若煙笑笑,心情更好了。
中飯後,原本打算在床上小歇了會兒,結果一直睡到空氣中有束灼熱的眼光盯著她才醒轉。
睜開了眼,卻什麼也看不見,“徹痕,是你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紀徹痕扶著她坐起,望著她面色複雜。
“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你身上什麼氣味,走路什麼聲音,我都聽得出來”,沐若煙笑了笑,“怎麼來的這麼好”?
“還早,現在都晚上七點了”。
“我睡了這麼久”,沐若煙呆住,她這一個月來最嚴重的就是失眠,今天真是奇了,吃的飯也多,睡也睡的香了。
“可不是”,紀徹痕為她找來拖鞋,幫她穿上。
“徹痕…”,沐若煙攔住他,“你是高高在上的警督,實在不需要為我做這些事”。
“傻瓜,你是我未婚妻,這有什麼關係”,紀徹痕疼愛的摸了摸她腦袋,他突然有些害怕,忙扶起她,“快起來,我們下去吃飯,大家都在等我們”。
“徹痕,你聽我說”,事到如今,沐若煙也不想拖下去了,“今天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很有可能我可能永遠會有這樣子,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如果我好不了,以後的每一天你都要為我找鞋子,告訴我幾點了,替我找衣服,你得像照顧病人一樣照顧我”。
“這有什麼關係,我願意,我喜歡你,照顧你也是種幸福”,紀徹痕握緊她雙手。
“這不是一個月,也不是兩個月,時間久了你遲早會接受不了,以你的個性,我知道,你很好動,喜歡玩,以前我可以陪你,但現在不可能了,還有你父母,叔叔已經需要你照顧了,以後你還要照顧我,你有沒有想過阿姨的心情”,沐若煙深吸了口氣,緩緩推開他的手,“還有今天在醫院的時候,當我得知自己的眼睛可能永遠也好不了的時候,我心裡很難過,你也一直在說我一定會好的,可是這並沒有讓我得到安慰,因為…我知道,在那一刻你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