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裡,難道這個人是楊謹讓來的?她沒有想到楊謹交的朋友竟如此百式百樣,而她剛剛還以貌取人,不對,以著裝取人,她覺得這樣很不好,她應該改掉這個毛病。隨即她態度稍稍變得柔和些,開口問:“是啊,您是?”
結果,男人“噗”笑了一下,不懷好意得掃視著她,挑了挑眉頭,囂張得說:“姐,我是蘇遠,你竟然不認識我了。”說完,頓了頓,自我補充著:“也對,你離開家的時候才九歲,我七歲。”
蘇薰衣一副被雷劈的樣子怔愣在當地,緩了一會,再次仔細盯著蘇遠的臉龐,才依稀找到當年小孩子蘇遠的一點輪廓以及一點熟悉感。
她很不明白蘇遠來的目的,但是還是開啟了門,讓他進來。
蘇遠進入房間後,開始細細打量客廳以及環境,邊換鞋邊嘖嘖咂舌,“呦,姐,看來你這些年過得很好啊,住的地方很不錯,原本爸爸媽媽還擔心你這些年過得不好呢!”
本來正在倒水的蘇薰衣手微微一頓,臉色煞白,馬上恢復常態,倒了水後,走向沙發,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看向走過來的蘇遠,問道:“你呢,這些年過得好嗎?”
坐下來的蘇遠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拿起水,咕咚一聲喝了一大口,“啪”再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才開口說:“沒什麼,過得不錯!”
此時的蘇薰衣心中五味俱雜,很是不舒坦,眼前的人是她血脈最親的弟弟,可是卻被養出這樣的痞氣,她真是納悶爸爸媽媽這些年到底是如何教導弟弟的,雖然她埋怨過父母,卻從來沒有怪罪過弟弟,曾經這個小弟弟是那麼依賴她的。
可是,現在,哎!她暗暗嘆口氣,“恩,那就好!”
她開始等著蘇遠接下來的話,她雖然不知道蘇遠如何找到這裡的,但是卻知道蘇遠找她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有一會的出乎意料的寧靜,時間恍若凝固住了。
兩個曾經很親密的人都感覺渾身不自在,面對彼此,總覺得之間隔了一道無可跨越的鴻溝。
“姐,爸爸被抓走了,警察那邊說他是十四年前開車撞死人後逃之夭夭,罪名很大!所以我來找你,反正爸爸不是我一個人的,無論如何你也要想想辦法。而且你作為楊依依,做得很好的話,也不會被人發現身份,爸爸也不會被抓走的。”蘇遠冷酷無情得說。
登時,蘇薰衣心中彷彿被人插進一把刀,疼得難受,看向了一旁,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她可真是長見識了,便冷冷說:“當初爸爸媽媽把我送走,把我扔在外面十多年不管不顧,這麼多年,你第一次見我就開始埋怨我?真是不好意思,不管我身體裡流的是誰的血,我現在不是蘇家的人,你根本沒有權利指摘我!至於警察的事,恕我無能為力。”說完,就站起來,要開始送客。
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蘇薰衣竟一點不顧及父女之情,蘇遠愣了一下,然後靠在沙發上,穩穩坐著,一動不動,昂著頭,略微諷刺得看著蘇薰衣,嘲諷說:“呦,你現在日子不錯,完全不考慮父母了,就算父母在你九歲的時候把你送走,但是他們畢竟把你生下來,還養活了你九年,而且啊,他們不把你送出來,你現在怎麼可能過得這麼好,對吧?凡事要知恩圖報,你這樣,太忘恩負義了!”
這下,蘇薰衣氣得不輕,腦袋嗡嗡作響,本來就虛弱的身體開始有些搖晃,但是她還是咬牙挺住,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她看著蘇遠那張俊俏的面孔以及誇張的衣服,只覺得無法置信,不敢相信她這個唯一的弟弟竟然這麼無恥,他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就能吐出如此顛倒黑白的一席話。
想著,她忍不住問:“蘇遠,當初爸爸媽媽把我送走,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姐姐?”
她可是記得當初這個弟弟總是喜歡纏在她身邊,讓她講課文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