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以為財政廳是他開的,耀武揚威,門都沒有。”
候笑方皺了皺眉頭,道:“達華,盛極必衰的道理你應該懂得,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陸漸紅這個人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還是不要跟他正面起衝突。”
“正面起衝突又能怎麼樣?”曹達華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鏡,道,“敬副省長不是同樣跟他正面扛上了?他有什麼辦法?”
“你錯了。敬一明是常務副省長,不是省管幹部,在沒有犯原則性錯誤的前提下,陸漸紅拿他沒有辦法,可是你是省管幹部,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候笑方提醒道。
曹達華笑道:“我也沒犯原則性錯誤啊,再說了,這不是有候書記您在嗎?想動我,哪有那麼容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候笑方不禁也自得地道:“那倒是,我的人沒那麼好動。”
而此時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中央十三套整點新聞的省委書記岑凱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剛坐到辦公室的岑凱便接到了紀委書記楊得勝的電話,說是有工作要來彙報。
不一刻的工夫,楊得勝便到了,道:“岑書記,有一項工作向您彙報一下。”
岑凱擺了擺手道:“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什麼事情?”
“昨天下午,禁酒督查組對財政廳的同志進行了突擊酒精檢測,檢測的結果是,財政廳廳長曹達華、副廳長萬家琪、陳友良以及另外五名工作人員酒精嚴重超標,為此,省紀委根據出臺的違反禁酒令的規定,作出了給予幾名工作人員停職待崗一個月的處理決定,萬家琪和陳友良行政記過,按照上追一級的規定,加上曹達華身為廳長,帶頭工作日中午飲酒,過加一等,行政記過,黨內警告,這是處理方案,請領導批示。”楊得勝雖然是政協主席石風林的人馬,但是對於辦事程式這一塊還是很守規矩的。
岑凱拿過處理意見看了看,道:“這個處理會不會重了一些?”
楊得勝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出臺了規定,也成立了督查組,還專門為此召開了機會幹部大會,就必須遵守,如果循私的話,無疑是自己摑自己的耳光,令不行,禁不止,將來省委省政府靠什麼約束幹部?”
楊得勝這番話說的義正詞嚴,岑凱也是沒有反駁的理由,況且這個會議不僅陸漸紅參加了,他自己也參加了,還作了強調發言,如果出爾反爾,對於他來說,前說話後襬手,誰還會信任他。不過這個處理決定,確實有點重,岑凱皺了皺眉頭,道:“這樣吧,我跟陸省長和候副書記商議一下再作定奪。”
“那我等一會兒再來。”一絲鄙夷在楊得勝的眼睛裡一閃而過,身為省委書記,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靠什麼來服眾?
候笑方來得很快,岑凱先把這個處理決定給候笑方看了,候笑方當作繃起了臉,道:“紀委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不是這些年沒抓到幾個腐敗分子,覺得紀委的職能被削弱了?”
岑凱笑道:“候副書記,你這話說得有點過頭了,言而無信,不是我黨的風格,規定既然已經定下來了,就必須遵守嘛。”
候笑方反駁道:“刑法規定,殺人償命,但是有自首的情節還會酌情減輕量刑,況且這三個人,一個正廳,兩個副廳,這麼做,省委省政府顏面何存?”
這時,陸漸紅推門進了來,兩人便不再爭論,還是岑凱先道:“陸省長,你來了,看看。”
陸漸紅看了一眼,我日,紀委還真夠狠的,五個待崗,兩個行政記過,一個行政記過加黨內警告,這下手夠黑,不過我喜歡,便道:“我覺得這個處理決定很到位,槍打出頭鳥,不遵守規定,受到處分,一點也不冤枉。”
候笑方知道陸漸紅昨天去省財政廳的事,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