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除了第一次,喬聞華就和我們沒見過面好不好?我哪知道他在電話裡和你說了什麼?只模模糊糊聽說弄了幾億,我想這都是公司的,與我沒什麼直接關係,我高興個什麼勁?哎,那個。老張,你準備拿這筆錢幹嘛?”
張秋生笑笑說:“我錢都交家。一般上五千就交給姐姐。別看我身上有二十多萬存單,那是公款,要報賬的。”這個規矩是他自己定的,沒誰強迫他交。他就喜歡這樣的rì子,在這世上沒什麼比家更重要。
李滿屯無限嚮往的說:“交家?我大錢也交家啊。不過總要留一些,家裡也要獎勵一些。就算留個十萬二十萬的,那也值一二百萬人民幣啊。老子還是百萬富翁。
先買部汽車,也像孫不武那樣的切若基。老子看著那小子得瑟就來氣,咱怎麼著也弄一輛。另外,另外,另外——。”平時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的,還真想不起來他缺什麼。要是一般的孩子,這時最想要的恐怕都是遊戲機。可是像李滿屯、孫不武這樣的孩子,包括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學,認為玩遊戲機太小兒科。他們有的是更有意思,更富刺激xìng的東西玩。
李滿屯轉過身子對著張秋生說:“哎,老張!你鬼點子多,幫幫忙出出主意,該怎麼花這筆錢?要有那麼點,那個啥,那個勞苦大眾翻身得解放的爽快勁。”李滿屯的話將張秋生刺激的一下子坐起來問:“真的?要爽快?”
李滿屯牛逼哄哄的說:“那當然。你就照爽快的說,別替我省錢。”
張秋生咂巴咂巴嘴說:“你有二百萬,是吧。這麼著,你找二百個人。讓他們面對面站好,一人腳下放一萬塊錢,再一人發一塊板磚。讓他們相互用板磚拍。最後沒死沒昏迷的,拿錢走人,包括對方和自己的。死了的昏迷的算球,管殺不管埋一分錢沒有。爽快不爽快?”
李滿屯嘬著牙花,嘬了半天問:“我二百萬就這麼沒啦?二百萬吔!就這麼一下,俺又回到解放前?”
張秋生大有將此策劃進行到底的架式:“是啊,這樣多好?多壯觀啊?你想想看啊,二百個人分兩排,面對面站的筆直。每人腳下是一萬塊錢,手上是一塊紅彤彤的板磚。你從這邊看,刷——,齊嶄嶄筆直的兩條線。你再從那邊看,刷——,還是齊嶄嶄筆直的兩條線。多美啊!
你再想想看,這麼二百多人,其中有一半待會不是進醫院就是進火葬場。你是不是悲憫之心油然而生?念天地之悠悠,感造化之弄人?你是不是立時大徹大悟,決心下次再幹票大的,弄兩千人來拍板磚?”
李滿屯拍著方向盤說:“不行,這個太邪xìng,簡直就是臭的不能再臭。人命關天,打死人jǐng察不找我,人民群眾也饒不了我。人民群眾饒了我,我家裡長老也非滅了我不可。拿人命當兒戲,這叫為富不仁,是要遭天遣的。”
張秋生點點頭說:“你也知道為富不仁要遭天遣?那好,俺們再換一個。你不是有二百萬嘛,先拿一百六十萬出來。註冊兩個公司,每個公司註冊資本金八十萬,這也就算不小的公司了。兩個公司的經營範圍經營方式都一樣。然後你為每個公司聘請一位經理。命令他們相互競爭,相互排擠。你不是還有四十萬嗎?請公證、律師、註冊會計師、審計師,全程跟蹤監督。看看哪個公司能把另一家公司給整垮整慘整死,剩餘資產就歸勝出的那個經理。
怎麼樣?這個也很爽,又不死人。不過,失敗的經理要跳樓除外。”
李滿屯一邊將車子緩慢起步,一邊罵:“媽拉巴子的,我這人就是不長記xìng,早就知道你這小子肚子裡沒好水,還要你出主意。算了,咱們要勤儉節約,這點錢要省著慢慢花。我就買輛切若基,省得孫不武那小子成天跟我得瑟。”李滿屯由最初的興奮慢慢冷靜下來,也不急於將錢花光了事了。
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