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包括狙擊手本人的視線都被體積較大的鍋本身吸引過去,忽視了小小的把柄。等狙擊手jǐng覺不好緊急避讓時,稍稍遲了一點點,整個把柄擦著他的臉飛過去。在別人看來,狙擊手是堪堪躲過把柄的打擊。誰也沒注意到,包括吳痕都沒有,把柄輕輕的擦了一下狙擊手的眼睛。
幾近仙術的粘字訣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只是這麼輕輕一擦,狙擊手立即覺得天暈地暗,眼淚鼻涕稀里嘩啦全下來了。驍勇的狙擊手立即抱緊大樹以免掉下去,但這時已沒人注意他了。
張秋生退進屋時,可能是慌張不小心踩了一個俘虜腳踝,疼得這個俘虜慘叫一聲,將大門裡外的人目光全吸引過來。黑手黨老大怒火中燒,親自端起一挺機槍對著二十來米外的大門猛烈開火。戰鬥再次全面展開。
屋內新得三支突擊步槍,又從俘虜身上繳得彈匣,士氣大振。時不時的還擊一槍兩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與黑手黨周旋並拖延時間。jǐng察再怎麼效率低下,再怎麼jǐng匪一家,這兒打得這麼熱火朝天,就不信他們敢不來。
狂暴的shè擊使黑手黨的子彈消耗也很快。老大點了幾個人,又朝後門一指。意思就是命令這幾個人去襲擊後門,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被老大點名的幾個人悄悄向後門摸去。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鄙視老大的這個命令。我們摸過來有什麼用?就是裡面的人不還擊我們敢進去麼?剛才裡面明明沒子彈了,我們倒好,白白送三支槍進去,還搭上三個人。這種情況如果只發生一次,那還可以說是自己不小心沒留意。可接連兩次,這說明什麼?說明誰進去誰就是傻瓜,即使裡面不開槍掛著白旗等我們。
幾個黑手黨朝著後門一陣猛烈掃shè,在他們掃shè的間隙,門後面也會反擊。局面就這樣僵持著。中國有句歇後語:麻桿打狼-兩頭怕。外面的人有兩怕,一怕時間太長,jǐng察肯定要來;二怕即使裡面不反擊,他們再也不敢往裡衝。裡面的人也怕,他們的怕好理解,畢竟力量相差懸殊。
張秋生躺在地板上,雙手枕著腦袋,神態悠閒,好像這不是西伯利亞的冬季而是在中國長江以南的夏天的晚上躺在涼蓆上數星星一樣。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一個個都由趴改躺,也都雙手枕著腦袋。門外炒豆一樣的槍聲,以及子彈穿過破爛的門窗打在屋內牆壁上發出“嘰兒,嘰兒”聲音,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場遊戲。
謝爾蓋問張秋生:“喂,張。你們學過中國功夫嗎?”他這句話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注意,都側過腦袋聽張秋生怎麼回答。
“那當然,”張秋生架起二郎腿,老滋老味的說:“像我這樣英俊、帥氣、陽光的少年不學點功夫說不過去啊。只有學了功夫,身上帶有英武之氣,這樣才像一個男人。否則,在我們中國就叫nǎi油小生。”
一個叫伊凡·伊凡諾維奇的重型機械公司經理也一邊學著張秋生將兩腿架起來,一邊說:“我就知道你學過中國功夫,剛才那幾下太漂亮了。”
“不,不不,”張秋生將頭從謝爾蓋這邊扭向伊凡說:“伊凡·伊凡諾維奇同志,這個,這個不是中國功夫。這個是戰術,準確的說是兵法。中國孫子兵法聽說過嗎?什麼?你連孫子兵法都沒聽說過。哦,你不是學軍事的,這難怪。我這麼簡單的跟你說吧,中國兵法的高階境界就是以少打多,以弱勝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