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基於流氓邏輯的從裡到外的坦然。
王隊長也找過何強和胡斌,這兩個與王紹洋一樣也不知道這批銅材長啥樣,當然也問不出什麼明堂。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說那三個在裡面如何如何的堅貞不屈,也起了重要作用。
胡斌還yīn陽怪氣的說,他也懷疑是李衛軍和洪明傑偷的,這倆傢伙竟然瞞著大傢伙發財。請王隊長務必判他們個無期,最好是斃了才解氣。媽的,要偷大家一起偷,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牢,是何等的瀟灑?碰到這種無賴流氓,神仙都沒辦法。
不是王隊長不敢頂上面的壓力,領導說的在理。你沒有一點證據就超期羈押,那是不行的,也不好向組織交待。雖然九一年刑訴法還沒修改,執行也不是很有力,但凡事就怕認真不是?認真起來你這種做法就不對。
那就只好放人了。那時也沒有保釋一說,這種情況監視居住也不合適。只能對這幾個說,這事還沒完,要他們隨叫隨到。
照例,王紹洋三個剃頭洗澡換衣服去穢氣。然後大擺酒席,這酒席的名目叫壓驚不太像,叫接風更不像。反正就是喝酒,混混們沒那麼多講究。
席上還坐著一個王紹洋不認識的人,三十多歲透著一臉的剽悍,身後還站著兩個馬仔。倆馬仔都身材魁武一臉橫肉,揹著兩手戳在那兒,咋一看似模像樣的。但到底是流氓出身,沒有真素質打底,望著滿桌的菜餚吞口水,露出混混的本sè。
王紹洋疑惑的看看這人,又扭頭看著何強和胡斌。何強馬上說:“洋哥,這位是牛哥,牛躍進。今天這桌酒就是他請的。”
噝,王紹洋吸了一口冷氣。牛躍進…他知道,是麟林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聽說三年困難時期,他那時年齡尚小,家裡養不活把他送人。誰知就此進入一個武術名門,學得一身好武藝。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又回麟林市了。有人說是犯了門規被趕回來,他自己說是戶口問題老是解決不了只得回來。
回來後也不找工作,成天呼朋喚友偷雞摸狗,打架鬧事調戲婦女。父母管不著他,稍微張口說他一下,眼睛就一瞪:“我也不是你們養大的,憑什麼管我?”
父母也是覺得理虧,便不再管他。從此更加無法無天。八二年“嚴打”,本來是要判死刑的。他媽跑到市政法委大哭三天三夜,眼睛都哭出血。還一邊磕頭,一邊哭訴:她有罪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是她把兒子送人了,是她從小沒管兒子。牛躍進的一切罪責都由她來承擔,請求zhèng ;fǔ槍斃她。
圍觀的群眾人山人海,看見這位母親模樣無不為之落淚。那時的人心都還很軟,那的群眾都很純良。後來判了牛躍進一個無期並取消城市戶口,送大西北改造。
牛躍進母親的這一哭,到底救了多少人就難以搞清了。反正當時麟林市只槍斃了兩個,一個是報復殺人的,一個六十多歲老頭**幼女的。其他的,因為沒判牛躍進死刑,為公平起見一概能不殺則全部改有期或無期,送大西北改造。
王紹洋立即端起酒杯,站起身向牛躍進敬酒。剛想說兩句,牛躍進伸手攔住他,舉杯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兄弟,幹!”王紹洋知道這是越獄逃跑的了,不讓他問是為了他好,否則就是知情不報。
在道上混要義字為先,在道上混必要時義字只是手紙。牛躍進請我喝酒肯定是有事相商,他一個逃犯沒必要公然請我喝酒。我一個剛逃出牢獄之災的人,也沒必要與他長時間粘糊。道上辦事並不比官場簡單,混白道混**誰也不比誰笨,只不過時也命也,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已。
有時辦事要迂迴包抄,有時就要單刀直入。王紹洋不想跟牛躍進多接觸,這傢伙說不定正被jǐng察瞄著呢,老子前賬未消這又來一賬。王紹洋端起第二杯酒說:“這杯再敬牛哥,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