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他給的秘籍,是秘籍中的秘籍。
家裡人都睡了,張秋生拿了鐵扒編織袋,悄悄出門開始創業大計。他還是決定夜裡撿垃圾,上午肯定不行,其實整個白天都不行。姐姐盯著呢!一天兩天還差不多,時間長了肯定要被她發現,那就不好了。還是夜裡好,人們把垃圾或他們認為是垃圾的東西全扔了出來,環衛工人沒有清理,這是撿垃圾的最好時機。
城郊結合部,夏夜的風輕輕吹著,路旁行道樹發出沙沙的聲響。趕著上夜班的工人,騎著腳踏車飛快的駛過去,留下一串車鈴聲。
目前的問題,具體到哪兒去撿。到市中心,那兒富人多。有錢人不珍惜東西,好的壞的隨手亂扔。到工廠區,現在絕大多數的企業不是國有,就是大集體。大鍋飯時代,沒人愛惜工廠的東西,垃圾堆裡最起碼破銅爛鐵總是有的。
張秋生想了想還是往工廠區走,一是工廠區近,二是賣破銅爛鐵也不錯。
九十年代初,報紙電臺電視天天都是宣傳要解放思想,轉變觀念,大力推進改革開放事業,努力建設四個現代化。從zhōng ;yāng到地方,從機關到工廠,從城市到農村,人人都想發財。但是想的人多,真正做的人少。想的都是在哪兒搞個批文,倒賣一批緊俏物資,這些還是正派人。邪派的都是想著走私,盜掘古墓,倒賣文物。要是叫他們擺個攤設個點,賣點小商品,那是打死他們也不做,寧願守著半死不活的工廠,就別說叫他們撿垃圾了。
到了二十一世紀回頭看,成功人士不外乎三種人:一是有強力背景靠山的;二是確實有知識有能力的;三是從改革開放初期至九十年代中期,一些敢為天下先,什麼事都敢做敢幹的人,別人不做我做的人。
張秋生站在堆的像山一樣的垃圾場邊,不由感慨萬千。扔的到處都是的廢鐵,什麼爛齒輪破機殼,什麼半截頭的角鋼槽鋼工字鋼。城裡明明有收購破銅爛鐵的廢品站,怎麼就沒人出個手,搬到廢品站去賣錢呢?
張秋生先找到兩根螺紋鋼筋,併到一起做扁擔。然後用繩子捆了幾個廢齒輪,大概有百十來斤。脫下汗衫扎到腰上,挑起廢鐵就走。螺紋鋼磨著光肩頭,非常疼。但是不能穿汗衫,皮磨破了還可以再長,汗衫磨破了可得花錢買。
將廢鐵藏到離家不遠的一個地方,然後又去撿,往返幾次。估計有四五百斤時就停工了,一次不能太多,太多了讓廢品站的人懷疑是偷的就麻煩了。
回家的路上,張秋生想到二十一世紀的一句話:要出名得趁早。其實幹什麼都得趁早,再過幾年連窨井蓋都有人偷,而現在堆成山的廢鐵,理都沒人理。連撿垃圾都要趁早啊,前世的那些垃圾大王,現在恐怕也正在做著和我一樣的事吧?
回到家大概三點來鍾,張秋生悄悄地洗洗睡了。
天剛朦朦亮,張秋生一個激凌醒了。想起“朝吸rìjīng,暮練內力”那句話,趕緊面朝東方盤膝坐好。
感覺身體裡有一個大盤子,黑sè的大盤,一動不動的懸著。張秋生也沒什麼辦法讓它動,叫他朝吸rìjīng,怎麼個吸法他也不知道,只能乾巴巴的坐著。但還是能夠感覺一絲絲暖氣從東方向自己飄來,輕輕圍繞著身體旋轉,慢慢地進入自己身體。突然那個黑盤動了,順時針方向旋轉,進入身體的暖暖的細絲向黑盤飄去,在黑盤中心形成一個不易察覺的白點。說白點不準確,準確的是像八卦魚形狀,只不過與黑魚太不成比例。
白魚在慢慢變大,越變越大,漸漸地黑白相等,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太極圖,太極圖慢慢旋轉,越來越豐滿卻越來越小,漸漸又變成一個小球。太極球?張秋生從來沒見球狀太極,太極球以他不懂的幾何軌跡旋轉。由鵪鶉蛋大小慢慢長大成乒乓球大小,突然散開化成一股氣流進入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