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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妻恨,殺父仇!
昔日怨,今時報!
“嘿,”賈似道頹身坐椅,澀聲自嘲:“他們人沒來,卻送來了這個!”
“這恐怕便是‘示證’了!”紀紅書道:“這卷帛賈公可認得?”
賈似道一邊搖著頭,一邊手中翻看,見了帛軸正面,賈似道眼兒大睜,挺身
坐直,顫聲道:“這……這是……難道是他?”
數人齊聲問道:“卻是何人?”
賈似道卻先未答,問龔護院:“這帛畫你是哪裡尋見的?”
“屬下領著幾人整理賓客送來的物儀時,不防這禮匣盒蓋未閉,下人不小心
失手落地,掉出這卷帛畫,屬下撿起時發現有異,當即送來!”
“快去查一查,是何人所送!”
“老爺請看匣上寫有名帖,是城東李家所送!”
“讓人即刻去將李老爺請來一趟!”
“是,他剛離閒不久,應未走遠,屬下這就去將他追回!”
“等等!”賈似道沉吟片刻,道:“或許與他無關,你需客客氣氣將他請駕
一行。”
“屬下明白!”
這時齊管家神色慌急地自廳外走來,賈似道身兒一顫:“怎麼,又有事?”
“不,不是,”齊管家舉袖抹著胖臉上油油的汗,陪笑道:“屬下聽說這邊
有事,故此急忙趕來。”
賈似道點了點,面色凝重,抬眼見眾人正望著他,嘆道:“諸位,此事極為
蹊蹺,我絕沒想到,仇家竟是……”說著,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方道:“竟
是家母后嫁給的張石匠!”
“哦?”富春子道:“他與你有何深仇?”
“按說也沒有多大仇怨,”賈似道皺眉道:“只不過……似道家業微成時,
孝思難禁,讓人暗暗將家母接回了臨安。”
“奪人之妻,說的便是這個嗎?”東府中除了我與吳七郎,此刻只有京東人
語在廳,他點頭頷首道:“嗯,說起來的確有些理虧,但你接母來共富貴、享清
福,也算出於孝母,不能說全然無因,按說,若僅如此,也不至於仇不共戴天呀!”
孝母?我暗下噴笑,滿廳中除了賈似道自己,恐怕只有我知道賈似道是如何
個“孝”母之法。
“似道為免張石匠糾纏不清,”賈似道面色略有些不自在,道:“曾派人逼
催石匠舉家遷移,遷回原籍,不得上本府騷擾。”
“還有呢?”雀使門下身邊最為好奇的烏鴉硬是隨眾入廳,眾人卻於情面,
也不便說他,他這時看上去倒有些幸災樂禍,道:“還有嗎,只幹了這點壞事,
算不得什麼呀!”
紀紅書一邊忍笑喝斥,一邊也似不信,道:“賈公最好不要隱瞞,若弄清此
事來龍去脈,果無深仇大恨,或可行‘罵辯’一策呢!”
賈似道微慍不語,半晌方道:“唉,似道彼時,也是年輕氣盛,故有此失德
之舉,我與他本無深仇,算起來還略有情分,怎會對他有其他惡行?”
京東人語道:“然則,那‘殺父仇’又作何解?”
賈似道搖頭道:“這個委實不知,我也在疑惑,張石匠彼時年屆五十,其父
早已謝世,何來什麼‘殺父仇……”
“那麼……”富春子臉上沉思,道:“你確定手中那物是石匠之物?”
“這卻錯不了!”賈似道低頭細瞧帛畫,道:“張石匠不知從何方得了一塊
稀罕玉石,石上雕有亭臺樓閣,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