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其傲然道:“傅仙子,我與尊夫是舊識,故不多為難你。現我有一偈相
勸,你若不聽,就莫怪我不給你留顏面了!”
帝君夫人道:“哦,何妨道來聽聽?”
李元其撫劍吟道:“桃紅柳綠菩提相,燕語鶯啼般若宗;玉容仙顏嬌帶喘,
花兵月陣暗交攻;百媚生春神自亂,三峰前採骨都融;道心獨守靈臺上,狂魂疑
似飄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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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帝君夫人驚退半步,面紅耳赤,尖聲道:“你是個魔鬼!”
應該是色鬼才對吧?我本以為李元其口占一偈,定是欲以無上真言點醒帝君
夫人,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下以淫詩調戲帝君夫人!對這位師尊的好友李元
其師伯,我從此又多了一層仰慕了。
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帝君夫人盯著李元其,李元其也盯著帝君夫人,兩人
不眨一瞬,片刻僵視後,帝君夫人點頭恨氣道:“好,很好!——我們走!”舉
手一揮,領頭轉身,就此掠出廟外去了。
也不知帝君夫人是不是被氣走的,李元其以一首淫詩卻敵,還是驚呆了東府
眾人,其中一人直至見城隍廟徒眾來抬走左小瓊與垂髫童子,方回神過來,喝道
:“且慢!”
帝君夫人已出廟外,東華三賢兀自痴迷呆笑,尚未清醒,廟中東華派與城隍
廟眾人以那
屈牙山護法將為首,他道:“怎麼?轅門獸,有何指教?莫非還想留下我們
不成?”
那“轅門獸”冷冷道:“男娃抬走,女童留下!”
東府眾人俱是不解,吳七郎道:“六哥,何必多事?”
“轅門獸”道:“女童要走也行!不過那她中了我毒掌,須得以我本門解藥
調理救治,人若走了,有何三長兩短,我可不管!”
那屈牙山護法將甚有決斷,當即點頭:“那便有勞費心了!”率領眾人,離
廟而去,似知巨虎與左小瓊兩不相離,便連巨虎也丟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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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派去後,廟廳頓覺空闊。此時已過丑時,秋夜雨過,更覺涼寒,蝙蝠黑
衣掩懷,呵欠道:“雀使,無架可打,我便要去睡了!”
小狂蜂不知何時拐進廟中的,罵道:“蝙蝠你這夜行畜生,也會泛困麼?”
東府眾人尤為杜將軍神傷,聽到兩人亂叫,俱是怒目瞪來。
小狂蜂退縮半步,兀自嘴硬:“看什麼?舉喪也得讓人說話麼,又不是我先
開口的。”
禿鷹一言不發,拎起小狂蜂耳朵,丟過一旁。小狂蜂破口大罵。
紀紅書似乎對小狂蜂早就懶得理會與管教了,向李元其道:“大師兄……你
此番出關,有何打算?楊居與我俱是外派之職,可以藉故推脫,睜隻眼兒閉隻眼
兒,但那山君,這些年功力突飛猛進,手下十虎如今長大,其勢頗雄,山君一向
與你不睦,又已接掌總教執法一職,負有不可推卸之責,只怕他不會讓你輕易逃
過呢!”
李元其卻似渾不在意,只道:“教尊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紀紅書道:“教尊已隱逸山林,如今是三師叔總領教務。”
李元其黯然道:“上告教尊他老人家,元其自幼受他教養,卻不忠不孝,實
是有負深恩。
十五年前那事,我夙夜難忘,總不能丟開,便在地底也是如此,元其生性執
拗,那也無法可想了。待我了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