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另一個分裂的靈魂。
麗塔斯基特的亢奮和赫敏格蘭傑的消沉對比鮮明,波特不曾回頭給他的好友一個交流目光的機會,只直視著審判席,用乾澀、平靜、誠懇的聲音回答所剩不多的問題。
“是。我是自願的,每一次都是。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總是哪一方主動要求,更多時候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第一次是十八歲以後,之前沒有過。”
“對,開始創作諸神沉睡之夜後,我們經常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他不願看醫生,也沒有什麼劇烈的症狀,只是慢慢衰弱。”
“不,不是傳染性的……我可以確定我們都沒有和別人濫|交的習慣。”
裡德爾的指甲陷進掌心,沉默地聽著這些鋒利甚於刀子的對話,一再提醒自己這不是真的。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波特眼睛越來越紅,像被倫理上具有侮辱性卻在醫學與法律上正常如詢問哪天哪天在哪裡一樣的問題逼到了極限。如果有回答不出,或有遲疑,或有不合同性戀者常理的情況,就將滿盤皆輸,現在正如走在鋼絲上。
這又何嘗不是逼得裡德爾走上了鋼絲,左側是他的管家曾經告訴他的真相,右側是被告席上的波特推翻一切供詞,毫無破綻的,另一種真相。
他回憶那組畫,諸神沉睡之夜,第一幅,《雅典娜之死》,黃金圓盤上身著鎧甲的智慧女神蜷縮如胎兒,暗示了故事的另一種可能,宙斯真的在雅典娜從他腦子裡誕生之前劈開頭顱殺死了可與他匹敵的女兒,智慧即災難與戰爭的開端,即使親人間也有自私的基因寫在遠古之前。
波特也曾說過故事有另一面,作為地窖秘密的交換。
不那麼光輝,甚至可以稱為黑暗的一面,一八六三年不為人知的真相。
他們的切入點是阿不福思口中名叫蓋勒特格林德沃的人。那天阿不福思甩了波特一個巴掌,最後告訴他說我哥哥已經把全部的愛都浪費在蓋勒特格林德沃身上了,就像打碎的盤子拼不回來。
時間不早了,波特回到霍格沃茲,頭腦暈暈乎乎就直接去了鄧布利多那間圓形的工作室。
一位醫生正坐在窗前的沙發裡,對面的鄧布利多拿著放大鏡仔細地研究著幾張泛黃的手稿,抬頭看見他進來,皺了皺眉問他怎麼淋成這樣。
他的模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有些侷促地向坐在沙發裡的先生問了好後自行扯了一張亞麻檯布去擦頭髮。醫生問鄧布利多是不是工作時間到了,鄧布利多說差不多了,依我看來這些草稿是真品無疑。
醫生嘆了口氣,說這與我的判斷相悖了,我以為萊昂納多達芬奇是個絕對的性冷淡者,他筆下冰冷神秘的面孔像在審視沉淪於各種慾望中的可悲的人類。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蒙娜麗莎嗎,最後他畫的每個人都是同一張臉,那個讓他畫出聖施洗者約翰的模特的臉。他可以用映象文字隱藏話語,可想隱藏真心,除非不再作畫。
不,不,我不是指他不懂得愛,而是指他對□□本身懷有厭惡。醫生說。
西格蒙德,如果你一定要繼續追究下去,這會是個牽扯到很多當今社會禁忌問題的倒錯案例,鄧布利多把手稿收回硬牛皮套裡交還,又補充道,主要是關於沙萊的,我傾向於認為他們發生過關係,他的□□作品是在他與那孩子發生關係前所作,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懶得再畫了是因為已經不需要藉由這種方式來紓解他對那孩子的慾望,後來他又重新開始畫那些東西,時間段恰好是沙萊離開了他。
背德的罪惡感與自我抑制力的喪失不正是造成他的厭惡感的原因?醫生欣慰於自己的理論所獲得的支援,起身告辭前停駐了一下,說,就像如果我真的能把人類的心理剖析完畢,就不會想要寫這些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