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間,站在院中,微眯起雙眼張開雙臂,用力一吸,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剛升起的太陽,灑下了暖暖的陽光,斜斜的射在她身上,似給她渡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讓人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睿親王妃一進院門,便看見陽光下似要展翅飛翔的白衣少女,他斜靠在門口,唇角泛起柔柔的微笑,這就是他的女兒啊!有時可愛,有時俏皮,有時沉穩的女兒啊!也是他值得驕傲的人兒。
察覺到有人在附近,月如安微微側頭望去,正看見椅在門框上的美人爹爹,陽光側灑向她,長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那小扇子似的睫毛輕眨,唇角彎彎:“爹爹,你來啦。”月如安心裡有些奇怪,美人爹爹怎麼那麼早就來了,難道昨晚沒睡好嗎?還是,在擔心自己?
王妃看著月如安那純淨的笑容,微微一晃神,走上前輕輕的摟住這個他疼愛到骨子裡的女兒,欣慰的說:“安兒,我的安兒。”
月如安心裡一酸,卻是微笑著說:“爹爹,安兒一直在這的。”
“我就知道,一大早便不見了人影,原來真的來安兒這了。”門口馬上又響起一酸溜溜的聲音,接著睿親王便踏著陽光進來了,臉上是不滿的神情,然那雙溢滿笑意的雙眼卻道出了她的口是心非。
月如安輕笑的從美人爹爹懷中退出來,看著一臉尷尬的美人爹爹又看看故作不悅的王爺孃,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美人爹爹,笑道:“爹爹,娘可是吃醋了。”
美人爹爹美眸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正欲開口說什麼,便被大笑的王爺孃給摟了過去,在王爺孃的懷裡,美人爹爹乖乖的閉緊了嘴,一時間歡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二姐,真的要這樣嗎?那你要怎麼去說服那些大臣,況且安兒還小,她…”御書房內,睿親王試圖勸說女皇收回已做出的決定,雖然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書桌前的女皇停下筆,抬起頭,一雙鳳目中滿是陰鷙,她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四妹,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況且,你別忘了,這是你欠我。”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是陰冷無比,讓睿親王一下子慘白了臉,眼中是湧上來的悲痛與愧疚。邵親王看著決絕的女皇又看看哀傷不已的睿親王,心下嘆了一口氣。那件事竟還牽痛著她們嗎?冤孽啊!
見兩個妹妹都妥協的低下了頭,女皇冷哼一聲,沉聲道:“明天朕便下旨,反抗者,死!”最後一個字說出時,已是殺氣十足,那陰冷的眼中,除了冰冷,便還有那眼底最深處的傷痛。沒有人能夠看清那傷痛此刻正在吞噬著她。
一下子御書房內的氣氛便開始出現了冷凍,三人皆是靜默不語,卻又都各懷心事。
“你說什麼,娘?”睿親王府客廳內,月如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垂下眼瞼,聲音有一絲暗啞,那遮住的眼中卻是擋不住的黑色波濤洶湧。
睿親王看著她,嘆息:“安兒,娘也是迫不得已,你也不要怪你二皇姨。你的才華,你的聰慧,她自是知道的,如今讓你做太女太傅也只是想讓你的才華不被埋沒而已。”她努力掩下那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眼神黯然,現在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安兒喜靜,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鬥爭,爾虞我詐的宮中生活一點也不適合她,可是,一絲傷痛滿滿浸上睿親王的眼中,這卻是不能避免的,安兒的出生註定了她不可能永遠處在安靜的環境中。
月如安放下手中差點被她捏碎的杯子,依舊垂著眼,盯著自己的腳尖,似乎上面長出了一朵花。她靜靜的開口:“讓一個九歲的孩子當太女太傅,不怕朝廷上的官員反對嗎?”女皇為何要將自己推到風尖浪口上,她當然不會傻到相信王爺孃的那番話,有才華的人大有人在,從來不少她一個,那麼是什麼要讓女皇明知會遭到反對還要讓她當太女太傅呢?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