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浸溼透的場景來,他三哥盼了多年的,跟席婧柚一起的孩子,就那麼沒了,消亡在了那輛紅色的寶馬車下。
低頭對著那擦著枕頭冰涼刺骨的手背輕柔一吻,笑得越發燦人,“她說了,想要跟我一起去遊一遊九寨溝,感受一下小龍女跟楊過當年生活的地方,要讓我帶她去大理看看,感受一下段譽跟她的神仙姐姐一起生活過的地方,還要去襄陽看看郭靖跟黃蓉一起生活過得地方……”如在自言自語般,可一字一句卻分為清晰,看著那氧氣管上不停噴出的霧氣,心中的希望仍舊存在著,不是嗎?只要她還或者,他們之間就還有可能繼續前緣,他們就還能,手牽手,一起去走這些她嚮往的地方。
就算她不能醒來,等過一段時間她穩定了,他也會帶著她,去這些她曾經說過的地方,遊走一番,讓她感受一下,那些她不明白他們為何愛的這樣深的人所生活的地方,人文地理環境究竟為何。
喉嚨口賭著一把刀尖兒,卡的他喉嚨鮮血淋漓,連那沙啞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眼淚就那麼落了下來。
鬱瑾維知道,如何的規勸都不及席婧柚早日醒來的一個微笑來得有效,看著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卻默默流淚的女子'手打網·樂園—wWw。QiSuu。cOm],走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將腦袋深埋在自己的胸膛上,遮掩住她那張哭泣的臉蛋,努力調整心情跟語調,“別哭了,三嫂一定會沒事兒的,我們去找醫生,相信一定可以治好她的。”
原來,一個月前,席婧柚並沒有出現幻覺,米樂真的回來了。
在席婧柚出事的前幾天她就回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出來,躲在她的小公寓裡。
可卻因為家裡母親生日,她離家多年未回,終是沒能狠心再次不會,回家之後卻發現了妹妹米愛的一樣,想著她跟鬱瑾維的關係,便也沒有多問,但不相認母親擔心,所以她還是留下米愛在家裡住一晚,卻沒想到米愛一口答應,這樣一反常態的事情,直接讓她懷疑上了,而那天,她就是悄悄跟蹤這個妹妹到了席婧柚出事的地點,一切發生得太快,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當那人被車撞飛起來,拋向老遠的地方時,她才驚覺,她已經驚撥出聲。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死命的瞪向不遠處的妹妹,可是卻看到了她眼裡那瘋狂的狠光芒,心有餘悸,卻得到了米愛那句瘋癲的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這一個月,她日日夜夜飽受良心的折磨,每天都會來醫院看席婧柚,可是卻從來不敢進病房,她怕自己受不了,她怕自己會崩潰,這些日子來,她痛恨死了這張臉,跟妹妹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臉,如果不是這張一模一樣的面孔,恐怕席婧柚也不會讓妹妹那笑容給騙了,以為那是自己。
封邪這些日子以來,也每日每夜讓島上的名醫出馬對席婧柚進行診斷,甚至連那些早已經老得在各地修養的人,都統統一個不剩的召集了回來,聚在一起,日夜開會討論席婧柚的病情,務必讓他們將席婧柚給救活過來。
午夜,四周寂靜一片,整個病房內黑漆漆的,一點兒光亮也沒有,一個挺直著背脊的男人就那麼直直的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一個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雕像。
“滴——”心電圖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原本平穩的心電圖,卻突然尖銳的叫了起來,讓那筆挺坐在那裡的男人,雙眸迸射出了瘋狂的心殤,看著面前心電圖那直直的生命線,沒有了任何起伏,喉內就爆發出了猛獸一般的嘶吼聲,轉身奔至大門口,撕心裂肺的大吼了起來。
“醫生,醫生人呢,在哪裡,救命啊,救命啊——”一個七尺男兒,此刻卻淚流滿臉,此刻的鬱晟皓,不是鐵血軍人,特種兵眼裡的神,不是政界的鬼才,所有人欽慕的物件,此刻的他,就只是一個男人,深深愛著自己妻子,恐懼妻子就此離世而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