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表示第一道鎖已經開啟。
JR取出一張柔軟的橡膠皮膜,形狀就像張沒有眼睛的人臉,他迅速地套在頭上,然後對著大門邊的面部掃描器靠近。立刻,一線猩紅的亮光掃過了他戴著面具的臉,上上下下三次後,大門突然發出“嗶……”的一聲長鳴,然後便靜止了,沒有絲毫反應。
“Shit!,難道依塞做的面具不行?!”,JR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然後看向亞瑟。
突然依塞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耳機裡傳來,一如既往地冰冷:“只要推門就行了,笨蛋!”
亞瑟笑了笑,果斷地壓下門把,“吱呀”一聲,緊閉的大門露出了道細細的縫…隙。
深夜,唐謐拎著個小巧的手提包走入了機場大廳。這個點數的航班不多,乘客稀稀疏疏地靠在座椅上打盹,疲憊地等待著廣播的登機召喚,飛機起飛的呼嘯聲偶爾在頭頂響起,彷彿倉惶的大鳥猛地掙開翅膀,逃向茫茫的夜空。
她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等待著,玻璃窗上映出她的側影。頭髮和兩邊臉頰都被絲巾包裹著,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顯出高挑的鼻樑和冷豔的紅唇,淺褐色的風衣勾勒出纖瘦挺拔的身形,帶著一種神秘而疏離的高貴,非常符合一位出身名門的淑女形象,那正是她所需要的效果。
一名身穿飛行員制服的年輕男子走近了唐謐:“小姐,需要幫忙嗎?我叫阿西姆。”
唐謐小心地打量著眼前這位“飛行員”的臉,白…皙的面板,深棕色的小鬍子和眉毛,褐色的眼睛正從帽簷下警惕地注視著她。他的外貌特製與亞瑟告訴她的接頭人相符,於是她摘下了墨鏡,看著阿西姆不語。
“喜歡馬爾濟斯犬嗎?”,阿西姆問。
暗語也和亞瑟所說的吻合,看來他就是要接她離開的人,唐謐戴上了墨鏡,小聲地說了句:“栗子樹上的冰激凌。”
阿西姆點了點頭,握住唐謐的手臂說:“跟我來,飛機只獲得45分鐘的停留許可,我們得趕緊登機。”
唐謐匆忙地跟在他身後,景物快速地往兩邊飛移,腦袋裡空空地一片,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曾無數次想過自己離開時的場景,就像現在一樣腳步輕快,帶著迫不及待的興…奮頭也不回地往前奔去,就當自己做了個噩夢,夢醒了一切都回到正軌。但就在踏入候機室的那刻,她竟然停住腳步,猛地回頭,彷彿身後有誰在用目光在糾纏著她,又或許說有誰會讓她有驀然回首的衝動。當然,身後誰也沒有,今夜無人為她送行。
心頭突然抽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剝離,輕快和興…奮脫落了,一絲不可理喻的痛慢慢地升騰了起來。唐謐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但無論是怎麼回事都已毫無意義,因為她就要離開,離開這裡的一切,所恨的,所愛的都將徹底地被拋離在身後。閉上眼睛,甩了甩頭,她加快了腳步。
但就在這時,大廳的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驚破了人們客途的歸夢,伴隨著碰撞聲和有人倒地的尖叫聲,十幾個手持衝鋒槍的軍人正往唐謐這邊衝來。
“抓住那個女人!”,為首的男人指著她喊道。
“快跑!”,阿西姆拉起她的手,順勢將兩輛堆滿行李的小車往後一推,行李立刻灑落一地,然後帶著她飛快地往候機室的緊急出口方向衝去。
唐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兩條腿本——能地就往前飛奔,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晃,然後迅速地往後掠去,聽覺卻變得異常靈敏起來,驚呼聲,咒罵聲,物體被撞落的聲音,還有男人的高喝聲都在耳中盤旋嘶鳴,就像一首混亂無章的舞曲,配合著她逃亡的節奏。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再度傳來,伴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前面的阿西姆身形一軟,然後撲倒在地。
瞬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