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宗穿戴整齊之後,舉步走出帳篷。出門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冷冽的空氣,一夜沒睡的睏乏都被驅散了不少。
士兵們看到他的時候,恭敬的行禮,這讓李孝宗覺得很舒服。他喜歡坐在大帳裡分派軍務,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指點江山。他是李家庶出的孩子,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他確定早晚有一天,那些世家大戶嫡出的子弟也會朝他行禮參拜。
男人,哪個沒有人上人的夢?
在大帳裡坐下來,李孝宗將今日出戰的事安排了一下,然後對將領們提起,若是再打不下叛軍西大營就只能退兵。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沉重,眼神裡都是悲傷。和叛軍交戰了一個月,沒能為旭郡王報仇,看起來他格外的不甘心。
可是將領們也都知道,天氣這樣寒冷根本就不適合交戰了。叛軍的兵力雄厚,且不缺糧草被服。隋軍不行,要想渡過這個寒冬只能返回山寨休整。
沒有人懷疑李孝宗眼裡的傷感,也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眼神裡的喜悅。
李孝宗忽然覺得,如果自己是個戲子的話也一定會紅透大江南北。
就在軍務安排完了之後,外面的親兵進來低聲對他說了幾句什麼。李孝宗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讓將領們在大帳等他,他獨自出了大帳。親兵一邊走一邊說道:“屬下剛才去放崔中振,他說什麼也不肯出來,只說讓您親自過去,他有事要問。若是將軍您不去,他就寧死不出囚籠。”
李孝宗皺了皺眉:“可曾有別人去見過他?”
“昨夜完顏重德去見過他,送了一壺酒一盤熟肉。”
“說了什麼?”
“只說天氣寒了,讓崔中振保重什麼的。”
李孝宗嗯了一聲,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並沒有怎麼在意。關押崔中振的地方距離完顏重德的寒騎兵駐地很近,這是完顏重德當時要求的。李孝宗知道完顏重德和崔中振私交不錯,所以也就應允了。畢竟他要殺崔中振,完全沒必要在大營裡下手。將崔中振關在寒騎營附近,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大度。
這是一個獨立的帳篷,帳篷裡面是個木頭打造的囚籠。李孝宗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親兵都在心裡踏實了不少,這帳篷外面都是他的人,任何人靠近都會提前示警。他撩開簾子走進去,看到崔中振背對著自己坐著。
“你找我何事?”
李孝宗問
崔中振沒有回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那天,其實我看見了。”
這句話一出口,李孝宗的臉色頓時一變。
崔中振語氣平緩的說道:“我知道今天你派我去叫陣,說是什麼戴罪立功將功折罪,其實你是想殺我了,對嗎?李孝宗,我還是看錯了你……當日我雖然親眼所見你殺了王爺,但我還是幫你隱瞞了下來。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想要殺我。我一直不說,是我依然對你有所幻想。我想著,只要我不說出來,你應該不會趕盡殺絕吧。”
“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李孝宗看了看四周後冷聲道:“你之所以深陷囚籠,是因為你作戰不利。王爺是被叛軍殺死的,我的過錯,是我沒能將王爺救出來。”
“此處又沒有別人,你何必惺惺作態?”
崔中振猛的回頭,看著李孝宗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咱們做個交易,只要你不殺我,我保證不將你殺死王爺的事說出去,如何?”
李孝宗沉默,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今天你不去叫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你犯了過錯就要彌補,不能彌補,我就按軍律處置你。”
崔中振冷笑:“看來我怎麼都是必死無疑了……其實我也知道,你找到王爺就是出於李遠山的授意對不對?你的目的,就是殺王爺,然後將所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