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屬下回來了!”
方解心裡一暖,快步走過去扶著行禮的陳孝儒。在這個時候,陳孝儒離開還能再回來,怎麼能不讓方解心裡感覺到暖和?尤其是在他心很冰冷的時候,陳孝儒的迴歸讓方解陰鬱的心裡就好像灑進來一片陽光。
“侯爺,屬下打探清楚了。”
陳孝儒嚥了口吐沫,嘴唇都已經乾裂。
方解連忙讓人取來水遞給他:“便在這裡說吧,我正在和大家議事。你帶回來的訊息很重要,大家都聽聽。”
陳孝儒知道方解帶兵返回山寨,就猜到現在隊伍面臨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他是那種不需要需要交代清楚就能領會意圖的人,聽方解這樣說,馬上就明白了方解的意思。他一口氣將水囊喝空,抹了抹嘴角後說道:“屬下趕到晉陽之後,設法和城外大營裡還在聽命的飛魚袍聯絡上。”
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咱們飛魚袍的人現在雖然失勢,但皇帝大帳四周的衛戍還用著咱們的人。前陣子……羅耀獨自一人到了大營!”
“啊!”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
陳孝儒道:“羅耀帶著晉陽城內李孝徹等人的一百多顆人頭,就那麼明目張膽的進了大營,和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蘇不畏與武當山張真人大戰一場,那兩個人聯手也沒能勝了羅耀,然後羅耀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了。”
“那豈不是說……”
孫開道立刻大聲道:“羅耀舉旗已成定局?這樣一來的話,整個西南,甚至江南都會隨之而亂!”
就算沒這事,羅耀造反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孫開道這一聲喊,其實是故意的。他這樣說,就好像壓垮士兵們忠君思想的最後那根稻草。孫開道就是要提醒這些將領們,現在大隋已經風雨飄搖了。就算你們還存著忠君思想也沒有意義,你們忠君,可許多人都已經舉旗了造反大旗。
“然後呢?”
方解問。
陳孝儒道:“還有就是,屬下打探道,皇帝確實沒有調動兵馬的旨意,也從來沒有對下面將領說過要派兵支援咱們黑旗軍!”
這句話,又引得一片憤怒的咆哮。
孫開道心裡很滿意,他知道現在這些人對朝廷已經死心了。
他對陳搬山和陸封侯這兩個方解的親信使了個眼色,然後用手碰了碰站在他身邊的夏侯百川。之前孫開道就找這三個人談過話,他們得到孫開道的示意立刻站出來。
陳搬山忽然單膝下跪抱拳道:“侯爺,咱們以後的路還需要侯爺帶著我們繼續走啊!我們這些人現在就好像是被爹孃拋棄了的孩子,就算咱們不能去恨爹孃,可也要找個地方活下來吧。”
“侯爺,是時候為咱們自己考慮了!”
陸封侯跪下道:“數萬人馬的生死,全在侯爺一人身上。”
夏侯百川道:“屬下知道侯爺對陛下忠心耿耿,可現在不是咱們不想為朝廷效忠,是朝廷把咱們當成了棄子,屬下懇請侯爺帶著兄弟們去打下一片地方,咱們不舉旗造反,只謀求一條活路!”
“這……”
方解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眾人慾言又止。
“請侯爺定奪!”
院子裡的幾十個將領互相看了看,然後同時跪下來說道。
孫開道站在方解身後看著這一幕,嘴角挑了挑心裡暗暗說了一聲:成了!
……
……
方解在大帳裡來回踱步,看起來臉色很凝重。孫開道站在地圖前面正在將各方勢力標註出來,很快,態勢就變得格外清晰。
“咱們現在在這”
孫開道指了指大寨的位置:“這裡現在方圓三四百里之內沒有別的勢力,叛軍殘部知道咱們在這所以不敢過來放肆。向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