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若你是我,初來黃陽道就會立刻率軍攻打欣口倉,然後逼迫田信從信陽出兵救援欣口倉,然後半路再伏擊田信,殺他之後立刻揮軍進攻信陽,得信陽而得黃陽道,得黃陽道而得西南四道……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能唬得住一些小孩子。”
方解道:“因為你在那個小小的封閉的虎口澗裡藏著,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就好像那隻坐在井底的青蛙……你說打欣口倉,你可知道欣口倉有多少守軍?誰為將?你又知道欣口倉中還有多少糧食?你知道羅耀在雍州經營了二十幾年,但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有些憐憫的看著莫洗刀:“在長安城初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後來才慢慢發現,你只是一個偏執到以為自己天下無雙只是時運不濟的傻子而已。你認為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你,可偏偏只有你生活的不如意。你覺得邊軍那些將領比你差的遠,各衛的大將軍比你也差的遠,甚至坐在長安城太極殿龍椅上的皇帝也不如你。”
“你永遠都不會覺得滿足和公平,永遠都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得的一切。”
“我本來就沒有!”
莫洗刀突然狂吼了一聲:“你不要再試圖激怒我了,不然我會拼著死也要殺了你。你這個不能修行的廢物,這個只會在樊固城裡欺負幾個小馬賊的白痴,你這個只會靠溜鬚奉承爬上去的小人,你這個……”
方解聳了聳肩膀道:“想不到詞兒了?”
莫洗刀大口的吸了幾次,然後轉身就走:“你在這裡等著我,竟然只是想逞口舌之利,白痴!”
“你錯了”
方解微笑道:“我之所以要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需要讓你在這多停留一會兒,這樣我的人才會悄無聲息的將你那幾個幫手拿下,然後才能換上他們的衣服,再由杜栓領路連夜趕去虎口澗,如果速度快的話天亮之前最黑的時候就能趕到,然後杜栓叫開虎口澗的寨門,我親自挑出來的精銳就會立刻殺進去。那時候你的人還在熟睡,毫無反抗之力。我等的不是你,等的是損失最小攻破虎口澗的時機。”
“我和你無聊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你的同伴已經被擒住,杜栓此刻也應該帶著我的人出發了。我現在倒是想放你回去,讓你自己去看看被我輕易攻破的虎口澗裡還剩下什麼。”
莫洗刀的臉色驟然一變,立刻回頭往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看去:“李明理!徐連!”
他連著叫了幾個名字,卻沒有人回答。
“為什麼杜栓會背叛我!”
莫洗刀暴怒著吼道。
“因為你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
方解很耐心的解釋道:“你忘了當初他們為什麼跟著你了,在長安城的時候他們幾個跟著你造反,是因為他覺得可以拼來一個美好的前程,將來可以衣錦還鄉光耀門楣。後來你們失敗,他們跟著你只是為了保命。因為你比他們都要強大,他們跟著你的活路就會更寬一些。”
“可是現在呢,跟著你還有好處嗎?非但沒有,反而還會被牽連。杜栓當初跟著你是為了活命,現在幫我做事還是為了活命。而且,你信不信如果我不殺你的那幾個同伴,他們用不了幾天就會為我做事。因為我給他們的,你根本就給不了。”
莫洗刀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我要殺了你!”
他指著方解嘶吼:“我要殺了你,你這個不能修行的廢物!”
方解聳了聳肩膀:“你現在的樣子可以稱之為井底蛙之怒。”
……
……
方解用兩根手指捏住莫洗刀劈下來的刀子,那刀的來勢快急,已經是莫洗刀最強的一擊,可此時在方解看來卻慢的如老牛拉車一樣,刀子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