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任,但此人眼界太淺,大局觀太弱,做一任縣令,甚至郡守都可以,能讓一方平安大治。
現在魏西亭出現在方解面前,他怎麼能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青山縣做縣令?
方解在椅子上坐下來,品了一口茶後問道:“若按你說的,派遣大批密諜進入各道,甚至江南,縱然可以讓百姓知道我的好處,但豈不是逼著那些原本觀望之人立刻和我作對?現在北徽道,南徽道,雍北道,這三道的世家大戶,迫於壓力,不敢與我破裂。但這件事一旦開始去做,這些人就要做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大將軍!”
魏西亭道:“大將軍何須顧忌這些?屬下之前說過,這條路最怕猶豫。既然大將軍已經開了殺戒,那何須在意多殺幾個?那三道的世家必然被逼反,可即便不逼他們,難道他們就會一直恭順下去?”
“一直有句話說,凡事不可做絕……”
魏西亭搖了搖頭道:“但這件事,只能做絕。絕到讓百姓們都知道,大將軍是站在百姓這邊,絕不會對世家妥協。只有這樣,才算徹底的去走那第二條路。”
方解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我若交給你做,你可能做好?”
“屬下可以!”
魏西亭立刻點了點頭:“屬下已經深思熟慮,對如何做這件事已經有了脈絡,只需按照想好的辦法佈置下去,很快就能讓其他三道的百姓心裡都開始期盼大將軍早日去。而且……”
魏西亭繼續說道:“大將軍要對南燕動兵,這何嘗不是一招攻勢?南燕的百姓若是都知道了大將軍的好處,也就不會幫助慕容恥死守。”
“卻也會讓守城的南燕軍隊死戰。”
方解搖了搖頭:“軍務和民事不同,你的才學不在軍務。”
魏西亭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似乎對方解立刻堵死了他後面的話有些不甘。他這樣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現在黑旗軍中什麼地位最重要。做文官,即便表現再好出頭也難。但一旦進入軍中,很快就能爬上去。比如獨孤文秀,這個人現在在黑旗軍中的地位已經不可或缺。
“失望了?”
方解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魏西亭顯然嚇了一跳,連忙俯身:“屬下不敢!”
“人心不能太貪,你已經讓我注意到你了。”
魏西亭的臉色鉅變,肩膀都微微顫了一下。
“屬下……屬下……請大將軍責罰,是屬下放肆了。”
方解笑了笑道:“人有向上之心,才有進取之力。但不能太貪,若是太貪就會惹人厭惡。只有做好了事,才會得到該得的。你明白嗎?”
魏西亭的臉色變幻不停,不敢看方解的眼睛。
“你投我所好,說了這麼多,其實根本不是你想的,而是你揣測我在想的。”
方解語氣平淡的說道:“沒有了孫開道壓你,你自然想如獨孤文秀那樣出頭。因為你知道自己心中有才學,肯定能做大事。但是後來你被任為青山縣令,一定心中不甘吧。一個縣令,即便政績再好,將來一步步起來,需要多久?你不能等,如今天下亂世,任何等待都是虛度,你是這樣想的嗎?”
“你在得知我要推行分田到戶之後,肯定想了很久,你揣測我的想法,順著我的想法想到了很多。對嗎?”
撲通一聲,魏西亭跪了下來。
“我喜歡想往上爬的人,因為會賣力做事。但這樣的人往往有個缺點,容易搖擺。今日可以這樣對我,明日可能這樣對別人……”
方解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你將田地分給紇人,卻故意不上報。就是為了讓驍騎校的人知道這件事,然後我就能知道這件事。你有自信,你準備了那麼久,只要見到我,就一定能打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