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殘疾,按律是不能再為官了,若有個虛職,別人只會說是恩寵,可是用不了一年,沈家就會淪落到三四等人家裡去!
沈昭容顫著聲音問明鸞:“我該怎麼辦?我……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好妹妹,你救救我!救救我!”
明鸞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怎麼救得了你?這事兒要是我插手去管,你爹孃都要罵我多管閒事呢。你要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就自個兒想法子去!其實容易得很,你模樣兒長得還行,又讀過書,會寫字,裝模作樣起來,還有點大家閨秀的做派,能糊弄住人。要是跟太孫的婚約沒傳出去,將來回去了,還有希望說上一門不錯的親事。我勸你啊,也別太好高騖遠,別總是盯著王公貴族、皇親國戚不放,老老實實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小門小戶的,人家也不嫌棄你。
要是有福氣呢,你丈夫兒子將來也許也能給你掙個誥命,要是沒福氣呢,好歹吃穿不總比現在強多了吧?要是你手段強一些,比得上你姑媽,還有機會攀上更好的人家,不是比現在沒名沒份地守活寡強得多了嗎?”
沈昭容深吸一口氣,雙眼中有著茫然:“真的可以麼?”
明鸞撇撇嘴:“你要是覺得不行就算了。反正一句話,你姑媽那法子,絕對不行!她真是糊塗了,一門心思就盯著太孫不放,太孫活著,她要把侄女兒許給他,還要獨佔一個從龍之功;太孫有可能死了,她還是要把侄女兒許給他,也要佔一個太孫親家的名份。你說她是圖什麼呢?怎麼不見她把自個兒女兒許出去?!”
沈昭容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是啊,為什麼她不把鳳姐姐許給太孫呢?鳳姐姐不是更合適麼?當年先帝與悼仁太子都覺得鳳姐姐是最好的人選呢!姑母其實也擔心吧?萬一太孫起事不成,鳳姐姐在大姑父那裡,好歹也能得享安樂,至於我?哼……”
明鸞見她已經轉過彎來了,不由得在心中偷笑,連聲催她:“快回去勸你父母,他們要是真愛權勢的,自然知道哪個選擇更好。要是你姑媽不同意,你們就自己幹!事事都聽她的,有什麼好處?沒瞧你們的日子越過越窩囊了嗎?”邊催邊推著她轉身往水田的另一頭走。
沈昭容咬著唇,一邊想著,一邊不知不覺地被越推越遠。即使明鸞停了下來,她也仍舊怔怔地往前走著,不一會兒,便走得遠了。
明鸞飛快地衝身後打了個手勢,朱翰之帶著隨從從樹叢後冒了出來,冷冷地瞥了沈昭容的背影一眼,哼了一聲:“報應!”
“行了快閉嘴吧。”明鸞忙揮手,“快走快走,別叫她看見了,到時候又有麻煩!”
朱翰之帶著隨從飛快地肄上山,藉著山道旁的樹叢遮擋,沒兩下就不見了蹤影。明鸞遠遠瞧了沈昭容一眼,也輕手輕腳地繞道山腳下的小路,往自家後院方向去了。
沈昭容怔怔地在阡陌間前行,忽然眼前一黑,有人衝到了她面前,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母親杜氏。
杜氏左瞧瞧右瞧瞧,方小聲問:“事情怎麼樣了?可見著人了?”
沈昭容怯怯地搖搖頭:“不知為何,總不見她路過。”
“怎麼會呢?”杜氏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打聽清楚了,她今日要到金花嫂家去送針線活的。平日裡她總是這個時候出門,然後再回家吃飯,難不成今日是改成飯後再去?”
沈昭容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雖沒見著章家二妹妹,但方才在山邊,我遇著章家三妹妹了。”
“那個野丫頭?”杜氏不屑地撇撇嘴,“她不行,她平日最看不慣你姑母,連帶的對我們也沒有好臉色。況且她性子倔,不好說服,倒不如章家二丫頭,沉默寡言,見識淺薄,容易聽信人。況且章家老三沒什麼出息,比不得章老二,如今是家裡的頂樑柱,只有說服了他,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