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越發急躁了,叫人拿住了把柄。”
文龍求她道:“二孃能不能想法子勸勸父親?其實祖父他老人家未必就會為了今上舍棄咱們這些親骨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只要祖父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不就緩和了麼?”
袁氏嘆息著搖搖頭:“侯爺如今是一點險都不敢冒了。原還想著,等今上登了基,就派人將老太爺他們接回老家休養的,沒想到他們比侯爺還早一步到了京城,如今又不好再提將人送回老家的話。事情會到這一步,侯爺急躁是一點,三房的太太與姑娘脾氣大,又是一點。若沒有她們從旁慫恿,老太爺是不會決定搬走的。”她看向元鳳:“你們姐妹若有機會在一處說話,你多勸勸三姑娘吧。她如今沒了父親,又沒個親兄弟,母族不顯,若再得罪了叔伯和堂兄弟們,日後可怎麼辦呢?”
元鳳皺起眉頭:“可這事兒……原是父親理虧在先,三妹妹從小脾氣就大,如今越發有主見了,還佔了理,這叫我從何勸起?”
袁氏淡淡地說:“即便她佔了理,對著長輩如此說話,也稍嫌無禮了些。我們都知道,她這幾年在鄉下受了不少苦,日子艱難,教養上難免會有所疏失,我原想著派兩位嬤嬤去教一教,可她又不肯接受。我瞧她與你還算親近,你身為長姐,教導她一些道理,也是應該的。”
元鳳忙應了,又道:“我教導她是應該的,只是……”她猶豫著看了兄長一眼,文龍便替她說了:“三房已經決定要搬走了,二房與四房也是,在他們離開之前,還請二孃待他們客氣些。如今幾房人已經有了嫌隙,事情既成了定局,也該好生修補一下關係,總不能讓一家人從此生分了。”
袁氏苦笑:“你們當我願意麼?我嫁給侯爺這幾年,待人接物何嘗出過差錯?只是侯爺有意如此,我也不能違逆他的意思啊!”
元鳳與文龍對視一眼,心中都驚詫不已:“這是為何?”文龍馬上想到一個可能:“是擔心二叔與四叔官職太高,日後會有妨礙麼?可那不是更應該籠絡著……”
袁氏打斷了他的話:“這只是其一,問題在於,三房不肯聽話呀!本來三姑娘是嫡出的獨女,生得不錯,年紀也漸漸長成了,只要接下來兩三年裡好生調教著,日後便又是一位出挑的千金,若能結得一門好親事。也好給你們兄妹添個助力。可她不聽話,又事事挑唆著老太爺與侯爺對著幹。甚至把二房的人也拉攏過去了。若不給她一個下馬威。她日後只會越發囂張的。侯爺只是沒想到,老太爺居然真會被三姑娘說動罷了。”
文龍與元鳳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兄妹,一個是天天都要忙著讀書,閒了也要出門訪友。另一個幫著袁氏管家,也沒太多時間跟堂姐妹們聯絡感情。聽了袁氏的話,隱隱覺得好象真是這麼一回事,又覺得明鸞好象沒那麼糟。只是袁氏在他們心中一向是個好庶母。她這麼說了,他們也沒多懷疑。元鳳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從此元鳳就真的天天騰出時間來,找明鸞聊天去了。明鸞正忙著搬家的事,哪裡有時間應酬她?初時覺得她不討人厭,說說話解悶也行,只是聽了幾天。總覺得她似乎有指責自己對章敬無禮、教訓自己的意思,心裡就添了堵:“大姐姐說這些話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長輩做錯了事。若時時想著那是長輩,就為尊者諱,那比長輩更長的長輩又怎麼辦呢?您說我對大伯父無禮之前,不如先討論一下大伯父對祖父的禮數問題?”
元鳳無奈地看著她:“你總是這樣,非要與我辯駁。我又沒說我父親做的都是對的,只是為人兒女,不好說父母的不是。可你對父親說那番話,是真的於禮不合啊!我不是要責怪你什麼,只是擔心你日後罷了。我們女兒家,名聲最要緊,在閨閣中就要守閨閣的規矩,若叫外頭的人知道你曾經對親大伯說這些話,你的名聲就要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