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卻是宮氏跑出了門,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又聽見陳氏在小屋那邊驚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忙跑了過去,看見陳氏吃力地扶著沈氏要將她安放回床上,而沈氏面白如紙,兩眼反白,似乎暈過去了。姐妹倆嚇了一跳,忙問:“這是怎麼了?”明鸞匆匆上前幫忙扶了一把。
陳氏放好沈氏,喘了幾口氣,才對玉翟道:“方才你母親一時氣急,便有些口不擇言,你大伯母被氣暈過去了,你母親又要去尋沈家容姐兒出氣,我要顧著病人,一時沒攔住,你快去把人追回來。這時候天色已晚了,可別出什麼岔子。”
玉翟點點頭,忙轉身跑了,明鸞偷偷看了沈氏的臉色幾眼,掩口對陳氏道:“不知大伯母這一氣,病情會不會加重呢?”陳氏瞪了她一眼:“少胡說!趕緊去熬了藥來!”
玉翟平日雖也曾在外行走,卻很少跑動,加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她跑到村口,沒看見宮氏,又見天黑了,路上有些男子走動,她心下有些慌張,又跑回家來,對陳氏與明鸞道:“我沒看見母親,不知她往哪裡去了。天一黑,我又認不得路……”
明鸞忙對陳氏說:“我打了燈籠去找吧?二伯母要找沈昭容晦氣,不是進城,就是往布村那邊去了。這大晚上的,她總不能走幾十裡夜路進城吧?一定是去了布村沈家。”
陳氏聞言忙催她去尋,明鸞打了燈籠往通往布村的路上找,果然在離自家村子不到半里的地方找到了宮氏。宮氏一時氣急了跑出來又沒有照明工具,平時也少出遠門,哪裡認得路?正在三岔路口打轉呢,被明鸞好說歹說給勸了回家。章寂得知此事站在堂屋簷下衝著二房的屋子大罵了一番,勒令宮氏不許再生事。
宮氏雖然嘴上應了,心裡卻很是不忿。晚上玉翟勸了大半夜好話,她卻只是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找沈家人算帳。到了第二日,她藉口去找金花嬸說話,離了章家,一轉身卻尋了輛運貨進城的車,往柳家去了。說來也是不巧,宮氏到柳家的時候,沈昭容剛好回家去了。那晚她撒了個彌天大謊,興奮過後,心裡總覺得不安,很想要找自己母親說一說,便找個藉口向柳太太請了假,一大早回布村去了。宮氏撲了個空,臉色很是不好看,又問柳家下人沈昭容幾時才會回來。
這時王婆子正好經過,聽了個話頭,便上前與宮氏攀談,得知她的身份,忙道:“原來是章百戶的太太,我這就給您通報去!”宮氏今天沒心情跟柳太太閒扯,便叫住她道:“不必了,今兒也沒先送拜帖過來,未免唐突。我本是尋沈昭容那死丫頭來的,既然她不在,我就去她家找她去!”
王婆子想了想,賠笑問:“沈姐兒是怎麼惹著您了?”
宮氏看了她幾眼:“媽媽怎麼稱呼?”
“小的當家的姓王,原是這府裡的管事。”
“原來是王媽媽。”宮氏記起金花嬸所言,“我也不瞞你了,原是金花嫂子把那事兒跟我說了,我氣不過才來的。我家二丫頭幾時與人訂過親?又幾時與人有過私情了?那臨國公府明明與我們章家分屬至親,我們家大難臨頭時,他家一聲都沒吭,我們被押解出京時,他們連點衣物盤纏都不曾送來!這樣的親戚,我們可不敢認,沈昭容明明知道實情,卻還要胡亂編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王婆子吃了一驚:“喲,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章太太,這原是我們底下人不懂事,私下亂傳的,要是我們太太問起……”
宮氏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罷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只問沈昭容去,不與你們相干!”轉身就要走了。
王婆子大喜,忙千謝萬謝地送了她出門,回頭一想,冷笑一聲:“那沈姐兒居然是騙人的,也不知打了什麼主意呢!”卻打算找柳太太身邊那親信婆子通個氣兒。
宮氏趕到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