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虎哥兒與鵬哥兒都被帶了下去,明鸞等人各自尋位子坐下。又讓人給老張搬了張圓凳來,就開始聽他回報。
老張說:“老奴帶了人去了鄉下,本以為那幾個莊子的莊頭是前頭主人留下的,只要把咱們家自己人換上就行。不想見了人,才發覺前頭留下的人都已散了,莊頭全是咱們大老爺新派過去的,聽說老奴要查賬,倒也客氣,只是不肯拿賬出來,說是奉了上頭的命令。賬簿不敢輕易示人,若是老太爺要查,只管跟他們侯爺說一聲,他們立馬將賬簿送進城來給您看,但若隨便去個人就要檢視,他們卻是不敢。”
章寂沉了臉:“他們不認得你?你要查賬,自然是領了我的命才去的,他們也敢攔著?!”
明鸞早猜到會這樣。並不吃驚,只是見章寂生氣,連忙起身去輕拍他的背。讓他別太激動。
老張道:“老奴再三說了是奉了老侯爺的命令去的,他們卻要討您的手令,不然就要大老爺那邊派人去說了,才敢信是真的。當中有一個莊頭,原是當年咱們府裡還未出事時,就在大老爺身邊侍候過的,認得老奴,知道糊弄不過去了,才老實說,不是他不尊老侯爺。而是大老爺御下甚嚴,當初大老爺就有吩咐,說是怕三太太和姑娘們借了老太爺的名義佔下那些產業,因此除非是大老爺發話,否則不許旁人插手那幾處莊子的事務,若是叫大老爺知道他私下將賬簿拿給人看了。他一家子的差事都要丟了,因此不敢違令。”
章寂聽了,原本已經冷靜些的心情又再次激動起來:“你又不是三房的管事,是我的管家!你去了,跟三太太和姑娘們有什麼相干?可見是他們故意的!如今到底是誰在借我的名字佔我的產業?這個不孝子!”因太過激動,一時嗆著了,咳嗽不止。
明鸞忙勸道:“祖父熄怒。這些事早先咱們也預料到了,如今也不過是成了現實而已,您何必這樣激動?大伯父只能借您的名義,沒辦法真把產業佔下的,既然莊頭們說要大伯父發話,那您就讓大伯父發話唄,順便把莊頭換上您的人,還怕大伯父繼續佔著那些莊子嗎?”
陳氏暗暗瞪了明鸞一眼,想要說些什麼,但想起章敬吩咐莊頭的話裡,直接就點了自己的名字,又覺得自己還是避嫌的好,便繼續閉嘴。
章寂喘順了氣,冷笑著點頭:“三丫頭說得不錯。他原先說是怕我勞心,因此幫我照看產業,又說怕這府里人手不足,守衛不力,放太多財物會引來宵小,如今我們搬過來都半月有餘了,該整理的地方已經整理好了,該買的人、僱的人,也都齊備了,他還不將東西送來,是存心要佔他老父的財物呢!我以往念在父子情份上,又想著他如今飽受非議,日子也不好過,才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既然他連這點子臉面都不顧了,我還顧慮這許多作甚?!”說罷便讓明鸞取了紙筆來,親自手書一封信,直截了當地讓長子把那些財物還來,又讓他將派到莊上的莊頭召回去,以免下次再派管家去查賬時,還有人攔著。
章寂把信寫好了,就讓老張帶了兩個人,親自去了一趟安國侯府。安國侯章敬一看那信,就知道事情鬧大發了。
他這段日子正犯愁呢,本來計劃得好好的,誰知傷是傷了,任命也躲過去了,卻沒能留下老父,還叫皇帝的親信太監聽見了真相。他有心要辯解一番,可胡四海笑呵呵地只說了些場面話就走人了,壓根兒就不讓他把話題引到那兩句話上去。過後宮裡仍舊派了太醫來診治,同樣也派了人去看他的妻子沈氏。據他安排在沈氏身邊的人回報,宮裡來的內侍曾經與沈氏單獨說過一會兒的話,還叫了正院裡幾個侍候的人去打聽事兒,雖然問的只是沈氏意欲毒害喜姨娘那一樁,可誰知道沈氏是否跟那內侍說過些什麼呢?他去問沈氏,沈氏又只知道向他哭訴自己的冤枉,或是投訴袁氏與喜姨娘如何怠慢無禮,倒是最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