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夫。
崔柏泉半信半疑:“是麼?那位大夫叫什麼名字?”
馬貴手下的人在肇慶城裡打聽訊息回來後,曾經提過那位大夫的名字,明鸞便說了,還補充道:“他家那鋪子好象是叫什麼妙春堂,說是妙手回春的意思。我不知道他的醫術是不是真的好,但架子很大倒是真的,聽說要來德慶出診,一開口就要一百兩診金。我哪裡付得起?只好灰溜溜回來的,沒想到才回來,就聽說了家裡人已經離開的訊息。”
崔柏泉一臉恍然大悟狀:“我道是誰,原來是他?這位大夫我也知道,醫術確實不凡,就是診金收得太貴了。從前舅舅也曾為我孃的病去請過他,可惜付不起銀子,後來是好說歹說,請了他的大弟子幫忙開了個方子。我娘喝了照那方子配的藥後,病情越發好轉了。如今雖然很少開口,只是埋頭做針線,但偶爾也能跟我說幾句話,跟常人已沒什麼兩樣。”
明鸞乾笑著點頭:“原來他是真有本事的?大弟子都這麼厲害了,早知道我也去找他的大弟子,哈哈哈……”她心裡有些愧疚,知道自己不該隱瞞這位好友,但想到自己潛逃去廣州做的那些事,又覺得還是不要太坦白比較好,便將這份愧疚小心收起。
她又問:“我方才在街上聽說了我二伯孃的案子,已經定了沈家人的罪了?”
崔柏泉點頭,正要與她說詳情,忽然聽得門上一動,吱呀一聲,開啟了,左四穿著官差服飾從外頭進來,三人照了一面。
左四臉色變了,肅然喝問:“你怎會在這裡?!”
第六十一章 判決
左四是官差,明鸞因偷跑的事,自己先心虛了,臉上便先帶了討好之色:“左四叔,您回來了?都快過年了,您還這麼忙,真是辛苦了。”
左四眯了眯眼,瞥了瞥崔柏泉,不動聲色地反手關上門,還上了門栓。
明鸞心裡有些發毛,忙解釋說:“家裡人惦記著二伯孃的案子,我就自告奮勇回來打聽打聽。”邊說還邊衝崔柏泉使眼色,暗示他幫自己一把。
崔柏泉卻只是微微一笑,對左四道:“舅舅,那天被人揹上船的果然是假的,明鸞早就不在德慶了。她家小兄弟病重,在這裡找不到好大夫醫治,她便去肇慶那邊碰碰運氣,沒想到卻跟家裡人走岔了。”
明鸞呆滯地瞪向他,萬萬沒想到他轉身就把自己給賣了。果然方才不跟他說實話是對的嗎?
但左四聽了崔柏泉這話,臉上的神色反而放輕鬆了些:“是麼?她都跟你說過了?”
“說過了。”崔柏泉笑道,“說來也巧,您道她找的是哪位大夫?就是妙春堂那一位,結果人家開口就要一百兩診金,把她嚇回來了。只是她不知道妙春堂的大弟子醫術也極好,因此白跑了一趟。”
左四笑了笑:“原來是他,那倒也難怪。當初我去找他時,他還只是開了五十兩銀子的價碼,這才不到半年,已經翻了一倍了麼?”
明鸞慢慢回過神來,悄悄打量這對舅甥的神色,猜想自己大概是過關了,便暗自慶幸先遇上的是崔柏泉,反而先讓她想好了藉口。雖然軍戶子女偷跑去外地也是有罪的,但左四本人也是個不守規矩四處亂跑的,他身上的把柄不比自己少,未必就真的會追究這點小事吧?於是她臉上也有了笑容:“那位大夫只對你們開了五十兩?足足比我少一半呢,那時候我身上也就只有幾十兩,要是他也開這樣的價碼,也許我就答應了。”心中卻在暗暗感嘆,那位大夫的價碼想必就是五十兩,只是郭釗財大氣粗,才給人翻了一番。
左四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拍下一堆灰來,漫不經心地道:“你還好意思笑?若不是你家已經遇赦,這點小事報上去連衛所都不會管,你當我就這麼容易放過你了?”
明鸞立時狗腿地上前摘下氈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