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催的穿越者了,那些穿公主、穿皇后、穿貴族千金的她比不上就算了,可現在是連穿宮女、穿丫環、穿窮家女的都比她強,人家好歹還有自由自在的日子過,就算粗茶淡飯,也有致富奔小康的希望,她才穿過來做了十來天的千金小姐,日日被關在屋裡喝苦藥,好不容易終於能放風了,就攤上了抄家下獄的事,本想著爵位富貴沒了就算了,安安分分回鄉下種田也不錯,結果現在還要去流放?!穿越大神,你也太坑爹了吧?!
明鸞雙手緊緊抓著牢房的鐵欄暗自咬牙罵娘,其餘人沒留意到她的表情,都專心致志地盯著言氏那張嘴,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
言氏哽咽道:“相公這幾日都在外頭打聽訊息,疏通官員,想著好歹要讓你們在牢裡過得好些,咋一聽聞刑部下了判決書,維持原判,實在喜出望外,立刻便趕來領人,不料刑部卻遲遲不肯釋放,後來尋了朋友打聽,才知道……上頭髮了話,說章家親眷暫不必釋放,要等章家男丁發解,便一起送往流放地。”
宮氏尖叫出聲:“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皇上已經下過聖旨了,我們是要回鄉的!既然刑部是維持原判,憑什麼改了對我們的處置?!”
沈氏的表情還算鎮靜,兩眼直盯著言氏:“我聽說皇上又病了,衡王失蹤,越王還朝,想必如今朝上是越王與馮家勢大,可是他們對我們家懷恨在心,連女眷孩子都不肯放過?但我朝本有律法規定,犯人中若是有年逾七十的老人,以及婦女、孩童、病弱者,都可以用金錢收贖,無需發遣。陳五奶奶不妨轉告陳五爺,請他略破費些,先將我們贖出去再說,若真的流放,我們大人倒罷了,幾個孩子卻是經不住的。日後出去了,我們自會將錢財償還,絕不會讓陳五爺破費的。”
陳氏愣了愣,難堪地咬住了下唇,言氏索性沉下了臉:“章大奶奶這話說得糊塗,我們夫妻若是捨不得銀子,當初也不會巴巴兒地趕來幫忙。先前接你們出去,安排吃的、喝的,住的房子,穿的衣裳,請大夫抓藥,花了多少銀子?我們夫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又怎會在這種要緊事情上小氣?!”
沈氏眼圈一紅,哽咽道:“是我說錯了,陳五奶奶莫見怪。我實在是著急,案子鬧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幾個孩子都吃了好大的苦頭,再折騰下去,如何撐得住?就連三丫頭,這幾日也沒了精神,家裡出事前她才大病過一場,還沒養回來呢……”
言氏的神色放緩了些,看了看明鸞,見她幾日不見,小臉就瘦了一大圈,頓時心疼不已:“罷了,大奶奶你也是心急。別說你們自家人看著,便是我做親戚的,瞧這幾個孩子如今的模樣,也覺得不忍心。你說的律法,相公早就想到了,也尋了朋友探問。可聽那位大人的說法,你們孃兒幾個本非犯人,不適用這條律法,因此不能用錢帛收贖。若是能的,我們早就把事情辦了,又怎會拖到這會子?”
明鸞不解:“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犯人,不能收贖,那刑部為什麼還要扣著我們不放呢?不是犯人的,當然就該放出去才對啊!”
言氏道:“聽那人說,你們雖不是犯人,但都是罪犯親眷。如今章家案子結了,男丁不日就要發解,朝廷念及章家先祖曾有功於國,不忍見其後嗣妻離子散,特地開恩,讓親眷隨行前往流放之所,好讓其在千里之外服役,亦能與家人團聚,不必牽掛親人,也能更加安心地服刑。”
明鸞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理由表面上冠冕堂皇,實際上更狠更毒!本來只是流放男丁而已,現在卻等於全家大小一起流放了,吃了更大的虧,還要對朝廷感恩戴德,這是誰想出來的陰損招數?!明鸞狠狠地在心裡詛咒那人生兒子沒屁眼。
沈氏問:“刑部已經發下文書了嗎?發解的日子可定了?即便我們要隨行流放,到底不是犯人,也該把我們放出去才是。這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