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讓鳳老爺放寬心,只要他有本事管好他的妹子老婆 ,我是不會主動來找他的麻煩的。”蕭御道。
管家聽他說得直白,連連抹著額頭上的汗,轉身就欲回府。
“慢著。”蕭御又叫住他,“跟鳳老爺說,既已和離,母親的嫁妝暫時寄存貴府,想來鳳老爺也拿不出母親的嫁妝單子,待母親從孃家拿到複本,再來討回。還望鳳老爺不要賴帳才好。”
管家一個頭比兩個大,卻也只好應下,回府覆命去了。
鳳雲飛聽了管家的回話,心中更是一片淒涼,只當方氏和鳳照鈺此舉不但是為這十幾年的積怨,竟還為著那些錢財而來,一時更是灰心喪氣,心裡埋怨更甚。
方氏的嫁妝在淮遷的時候就用掉不少,置辦了許多田地莊園,如今都在三太夫人的手中捏著。還有一些花在疏通上級關係上,否則他一個小小大夫無人舉薦也夠不上資格來京考入太醫院。到了京城花費更甚,鳳雲寧進了國公府的大門之後更是花錢如流水一般。如今那些嫁妝十去七八,若方氏拿著嫁妝單子來討要,他如何能夠還得上?
方氏拿了和離書,鳳府的大門也終於能夠順利地關上了。圍觀群眾見沒有熱鬧好看了,只能意猶未盡地散了。
“要我說原配還是太懦弱,就應該把那個拋棄糟糠之妻的男人告到官府去,讓他這輩子都做不成官!”眾人覺得戲不夠看,紛紛議論著。蕭御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要跟那麼多官鬥,鬥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還是過自己的日子要緊。
蕭御扶著方氏上了馬車,方氏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此時有此呆呆怔怔的,看了蕭御半晌,才道:“兒啊,現在母親已經不是鳳家的人了,他們也不能再明目張膽地對我做什麼,你再也不用為我擔心了。你以後想做什麼,就放開手腳去做吧。”方氏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她只是不想成為兒子的拖累。
“是的,母親。”蕭御笑著安慰道,心裡卻盤算著以後如何安置方氏。
蕭御打聽過淮遷方家,方家生意做得大了,早已遷出淮遷城。當年也是對方氏的懦弱多情十分恨其不爭,全當沒有這個女兒一般,這些年來不管不問。現在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還有一個不定時炸彈,鳳雲寧那個女人如果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更不會放過方氏。方氏為著他和照棋著想,自是不願意見到鳳府落難,但是鳳雲寧那種自私的人只會以已度人,永絕後患才是她的手段。
方氏有些迷茫地問道:“鈺兒,雖然幹成了一件事,娘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京城之大,哪裡又有他們孃兒倆的容身之地。
蕭御笑了笑:“母親莫擔憂,我們現在去找謝世子,謝世子和兒子約好了的。”
方氏渾身一僵,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兒啊……我的兒啊……”方氏突然掏出帕子抹著眼睛流起淚來。
蕭御有些莫名其妙,剛才方氏不是挺厲害的麼,難道現在後怕起來了?
他安撫地拍著方氏的肩膀:“母親不用害怕,我和謝世子在淮遷也算一起經過事的,謝世子對我是真心相交。謝世子是極有手段和能力的一個人。我們現在京城無依無靠,有謝世子在,他會保護我們的。”
蕭御這麼一番安慰,卻是聽得方氏越發心酸起來,一直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她這麼大歲數的人,哪裡會看不懂那謝世子對鈺兒的花花心思?現在居然要羊入虎口,就算他們要逃,京城也是那謝世子的地盤,他們勢單力孤地要往哪裡逃,鈺兒又豈能逃出那個男人的手掌心?
主僕三人所乘的馬車就這樣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元王府的大門外。
二九早就跑回王府裡通知謝景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