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他幫了咱們的忙,咱們應該好好的感謝感謝他。”
兩人一邊談論著,一邊向前走著,很快,在一處石砬前,楊朔銘看到了一具半邊身子被炸得烏黑、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碎布條的屍體。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具被炮彈炸死和排槍打死的屍體。
徐元錦上前用腳將死者的臉撥了過來,映入楊朔銘眼簾的,是一張長滿了麻子的醜陋長臉。此時這張臉正瞪著兩個眼白全露的眼珠子,臉上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一位保安隊員將從屍體身上搜到的東西交給了徐元錦和楊朔銘,分別是一杆做工精緻的煙槍,一把左輪手槍,一包煙土,一張皺巴巴的委任狀,還有一張寫著數字的花花綠綠的紙。
楊朔銘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張委任狀,上面果然寫著任命劉文選為旅長的字樣,並且也加蓋著北京陸軍部的大印,形制和用詞同楊朔銘在山縫裡撿到的那些空白委任狀沒有任何區別。
“看這個!”徐元錦將那張寫著數字的花花綠綠的紙交給了楊朔銘,“兩萬塊大洋,他們可是真肯下本錢啊!”
楊朔銘接過了那張紙仔細一看,先是一愣,接著便笑了起來。
這張紙,竟然是一張金額為兩萬元的“統帥辦事處軍需處”名頭的銀行支票。
“要不這錢給你,你徐大隊長來當這個旅長好了。”楊朔銘將支票遞給徐元錦,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徐大隊長帶起來的隊伍,肯定比劉大麻子這樣的人強百倍。”
“我其實挺看好你的。”徐元錦擺了擺手,沒有接支票,而是正色對楊朔銘說道,“說實在的,這才幾個月,你看看,咱們保安隊現在的樣子,還能說是保安隊嗎?”;
楊朔銘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徐元錦愛惜地看了看一角破了一個洞的軍帽,將它重新戴在了頭上,然後笑著拍了拍楊朔銘的肩膀,轉身跳上了他的馬。
“這邊沒什麼事,我先帶人回鎮上了。”徐元錦看著還有些發愣的楊朔銘,笑道,“別整天淨忙著辦廠開礦建學校,好好把你那馬練練。”
目送著徐元錦等人的身影消失,楊朔銘看了看周圍幫助清理戰場的沸騰人群,又看了看手裡的支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準備好了晚飯的黃韻芝看到忙碌了一天的楊朔銘竟然還坐在桌子旁奮筆疾書不肯休息,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你在寫什麼?”黃韻芝來到楊朔銘的身邊,雙手溫柔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聲問道。
“給徐隊長要個旅長噹噹。”楊朔銘笑了笑,將寫好內容的信箋交給了愛妻。
黃韻芝接過了信箋,仔細地看了起來。
“……日前鐵芒山匪人劉文選、姚昌奎、賀長禮等二千餘眾劫奪**軍服槍械,偽為貴部,於除夕夜襲掠‘人和公司’總部及所屬鹽礦礦區,並詐為勳帥(指張敬堯)收撫,前來接管。幸為本人識破,匪眾狡謀未逞,乃持蠻進攻,銘等率公司警衛及員工開炮轟擊,殺傷匪人極眾。保安隊徐隊長元錦及時率部來援,先破竄犯礦區之匪,後又同銘等內外夾擊,得大摧破匪眾,共擊斃匪首劉文選以下匪徒七百六十三人,救出**人質一十二員。此次匪人敢公然大集眾下山襲擾,搶掠礦山,荼毒地方,驚擾百姓,皆因本地各縣鎮地處偏狹,**進駐往來不易之故。懇請勳帥開誠收撫,將本地保安隊及民團編為新軍一旅,以資守護。徐元錦久駐本地,甚諳軍事,又同匪多次爭戰,求任為旅長。若任命得下,銘等願從此為國效忠,赴湯蹈火,誓無反顧。區區誠悃,乞勳帥與李督鑑察。匪首劉文選首級匣送勳帥處,另附其篡改之委任狀一簡及軍需處支票二萬元正一張,璧還貴處,由貴部軍員攜回……”
“這封信寫得表面柔順,內裡卻暗藏殺機,既表示誠心歸附,又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