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的意思是。。。。。。”朱直信小心地看著領袖的臉色,有些遲疑的問道。
“袁世凱這一次算是打了勝仗,而且合約又簽訂了,如果我們按照和德國人的約定,現在發動,很可能被袁世凱政府利用,又一次成為眾矢之的。”領袖用和藹的聲音給這位老部下解釋道,“現在這筆款項既然丟了,我們也就不必履約了。明白嗎?”
朱直信費力地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應該是領會了領袖話內的精神要旨,只是他的內心一時間還有些迷惑。
“而且,我們不就就會有更好的機會發動三次割命。”領袖接著說道。
“更好的機會?”朱直信再次感到了迷茫,情不自禁呢的反問道。
“袁世凱一直想要當皇帝,現在他的機會來了。”領袖將一張日本報紙遞給了朱直信,微笑說道,“他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朱直信接過報紙看了看,在一個角落裡,他看到了袁世凱主持祭孔典禮的照片,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抬頭看著在那裡和藹微笑著的領袖,眼睛裡全是敬佩和仰慕之意。
1916年10月22日,北京,中華民國大總統府,會客廳。
“我光知道逆黨一直接受日本人的資助,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和德國人有聯絡。” ;
“德國方面提供給逆黨的經費共計400萬元,其目的是為了讓逆黨發動割命,製造混亂,以達到阻止我國參加協約國作戰的目的。”
剛剛回到北京楊朔銘一邊對袁世凱說著,一邊將數張匯票交給了梁士詒。
“逆黨原本定於在廣東發動,幸賴大總統威德,其經費被全部截獲,逆黨無款購買槍炮,詭計狡謀胎死腹中。”楊朔銘說道,“此等款項已經盡數轉匯入我國,可以隨時提現。請大總統查收。”
袁世凱從梁士詒手中接過匯票看了看,臉上一時間全是感動之色,說話聲也變得哽咽起來。
“瀚之為了偵破逆黨,不惜親率健兒,深入賊巢。這些錢,可都是帶著血的啊!”
看見袁世凱的眼睛又要淌淚,楊朔銘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好笑,但是表面上,他還是要配合袁世凱把戲演下去。
“只要能看到我中華崛起,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楊朔銘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宦一眼,說道,“此次起獲逆黨巢穴,事出偶然,比不得陳次長當年的義舉。”
挺了楊朔銘的話,陳宦的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易覺察的微笑。
精明的陳宦當然明白,楊朔銘給自己戴的這頂高帽是什麼意思。
在“庚子國變”時,陳宦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武衛軍管帶,八國聯軍進犯北京時,陳宦率軍堅守朝陽門,同前來進攻的日軍俄軍血戰多時,從未經歷過戰陣的陳宦在戰鬥中表現出色,率部擊斃日俄士兵百餘人,整個北京保衛戰,以朝陽門的戰況最為激烈。
在向保定撤退的途中,陳宦撿到了被遺棄的餉銀十三萬七千兩,這些銀子是來保定“勤王”的袁世凱為了向慈禧太后表現忠誠,派人送來的安徽江蘇兩省送京餉銀。
面對天上掉下來的這張大餅,陳宦分文未動,而是將這筆鉅款解送到了保定榮祿處。
陳宦的義舉在當時曾經轟動一時,為人們廣為傳頌,成為廉潔自律的典範。
“瀚之客氣了,陳某愧不敢當。”陳宦淡淡的說道,“而且,我那時撿的錢,無論從數額還是其中經歷之艱險,都和瀚之沒法相比。”
“二位將軍都是一心為國的忠臣,他們有時間好好親近親近。”梁士詒笑著說道,“你們倆都是國之股肱,就別再在大總統面前客套了。”
聽到梁士詒說出了忠臣這個詞,陳宦緊緊地盯著楊朔銘的眼睛,想要捕捉他神情的微妙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