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過去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他試圖解釋說:“那是因為……那段時間父親剛剛遇害,我心裡很亂,肩上的壓力也很大,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瑟利斯特沒有對此做出什麼回應,而是低頭思索著,走神想著別的事情。
在尷尬地沉默了一陣子以後,付雲藍忍不住開了口:“瑟利斯特,你為什麼突然想回廢土?”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瑟利斯特說,“就是想出來轉轉。”
“真的沒有嗎?”付雲藍剛剛打贏了他正式軍事指揮生涯的第一仗,本來應該是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時候,可是這會兒面對著這個從臉上幾乎看不出情緒的瑟利斯特,他卻有種比面對吞噬者時還要有壓力的感覺。
“你到底想說什麼呢?”瑟利斯特不太擅長分辨對方的心思,就直接開口問了,反正付雲藍本來就喜歡他這種直話直說的風格。
“我在想……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又冷落了你,讓你不高興了,才會想要離開基地。”
“我沒那麼無理取鬧。”瑟利斯特說,“你忙於訓練,我能理解,而且你已經儘可能地抽時間陪伴我了。”
付雲藍鬆了口氣,瑟利斯特既然說了沒有為此生氣,那就是真的沒有。
“為什麼你會擔心這個問題?”瑟利斯特有些不明白,“我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付雲藍心裡咯噔一下,原來不止是他自己有這樣的感覺,瑟利斯特也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氛圍在悄然變化,也許事情終究還是免不了會向著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下去,不過眼下,付雲藍還是儘量掩飾住了自己起伏的心緒:“哪裡不一樣?”
“過去你也關心我的感受,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賠著小心。”瑟利斯特感到有些失落,“是因為身份的變化嗎?”
付雲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候地面上的救援人員已經將方景瑜拉上去,並且把吊帶再次放了下來。
付雲藍像過去一樣摸了摸瑟利斯特被剪成板寸的頭髮:“走吧,當務之急是先處理一下你的傷。”
瑟利斯特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站了起來。
———
基地的戰車裡,一個軍醫正為方景瑜處理著傷口,另一個軍醫則以十倍的小心慢慢地揭開了瑟利斯特胳膊上的繃帶。
儘管和差點被變異人打死的方景瑜比起來,瑟利斯特只是破了點皮,還是好多天之前的舊傷,醫療隊卻一個個如臨大敵,嚴重地好像天要塌了似的。
“你的醫療機器人已經不可能復原了,我們缺少修理它們所必須的‘裝置’。”何霄囑咐瑟利斯特說,“所以今後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雖然基地裡有相對於人類的科技水準來說算先進的醫療裝置,但是應付不了特別緊急和危重的傷勢。”
“嗯。”瑟利斯特心不在焉地應道。
以避難所的條件,不用想也知道這幾天瑟利斯特沒吃過一頓好的,搞不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所以儘管現在不是飯點,何霄還是體貼地命人送上了行軍餐。
方景瑜在這所謂的“一人份行軍餐”裡見到了雞腿肉、魚肉、煎蛋、兩個剝好的蝦仁和至少四種蔬菜,主食是白麵包和奶油三明治,飯後甜點是加了不下十種水果的沙拉,飲料有牛奶、果汁和啤酒可選,而且這些食物都用足了調料,微波爐加熱以後簡直香氣撲鼻,儘管他渾身骨折好幾處又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侷促不安,還是被美味的食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瑟利斯特看到盤子裡有西藍花,不太高興地說:“我不想吃西藍花。”
在基地的日子裡,他的食譜可都是專門定製的,如果有他不想吃的東西,只要告訴瑪斯和凱斯,那樣東西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盤子裡。
不過方景瑜卻不知道瑟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