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秦鶴安多年,從地方到中央,對秦鶴安的私事也有一定的瞭解。
“跟司機說,去懷山別墅,今晚就在那裡休息。”秦鶴安吩咐了一句。李學周打電話給首長車隊頭車的司機,讓他把車往懷山別墅的方向開,又打電話給懷山別墅的勤務長,讓他們準備接待首長。
懷山別墅位於昌平區小湯山附近,山水環抱,附近不僅有明清年間皇家溫泉,還有很多特色古建,秦鶴安每年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紓解工作壓力。
剛走進別墅書房不久,工作人員來敲門。“首長,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李秘書長讓我拿給您看看。”工作人員把一個淺藍色信封放在桌上。
秦鶴安一見那信封就呆住了,熟悉的色調,熟悉的筆跡,怎麼可能?他拿起信封,看到信封背面的黑天鵝印章,心裡涼意頓起。
開啟信封,把折成天鵝形狀的信箋取出來,淺藍色信紙上只寫著兩行字:“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霎時間,他一貫處變不驚的臉色變了,熟悉的字型、熟悉的字句叫他腦海裡瞬間一片空白,呼吸因驚駭而變得粗重,漸漸的,他才平息下來,深深的陷在真皮椅背上,信紙蓋著臉。
恍惚間,他像是看到了一張臉。年輕、漂亮,長髮披肩,穿著飄逸的裙子,亭亭玉立;又一個影子,纖細苗條,在舞臺上跳《吉賽爾》的女主角;再一會兒,一大一小兩張漂亮的臉出現在腦海裡。
秦鶴安注視著辦公桌上的筆筒,神情頹廢不堪,目光中沒有神采,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過了很久,秦鶴安坐直了,把信箋仔細疊好,放回信封裡,又拉開抽屜,鄭重的把信封放進去。手碰到一張照片,他拿出來看看。大概是因為經常被拿出來看,照片已經泛黃發舊,照片中的小女孩兒只有三四歲,牙還沒長齊,漂亮的小臉笑得很可愛。
你原諒我了嗎,會不會帶著女兒來看我?那封信,是不是你從天堂寄來的?秦鶴安心裡劇痛,壓抑著,把照片放回去,鎖上了抽屜。
“首長,你家裡打來電話,說是夫人的病又發了,讓你趕緊回去。”李學周敲門之後,進來告訴秦鶴安一個壞訊息。
秦鶴安打起精神,帶著一眾隨行人員匆匆離開懷山別墅回家,與此同時,秦雋也接到電話,正往香山的方向趕。
第二天中午,林燕羽就接到秦雋電話,他要送她媽媽去瑞士的醫院接受治療,大概要大半個月。
“阿姨不要緊吧?”林燕羽關切的問。秦雋不想讓她跟著擔心,簡單道:“膝關節的舊傷復發了,骨質增生,可能要動個小手術,問題應該不大。”
“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啊。”林燕羽道。秦雋想起什麼:“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他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北京,除了蕭磊虎視眈眈,他總覺得身邊還有一群人在打林燕羽的主意。
“不了,你是陪阿姨去治病,我跟著不方便。”林燕羽推辭了。秦雋想想也是,忙他媽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再拉扯著她,現在正是嚴冬,瑞士冷著呢,還是不帶她去的好。
送走了秦雋,林燕羽回畫廊,看到蕭磊的車停在邊上,她沒有多看,迅速折回去,想走到路邊想攔一輛計程車離開。
蕭磊在車裡看到她,也知道她逃走的原因,發簡訊給她。
“出來見我。”他的簡訊惜字如金。
她沒有回。
“你不出來,我就把這段錄音發給秦雋。”蕭磊用手機傳了一個音訊檔案給林燕羽。林燕羽有些疑惑,開啟了檔案帶上耳機聽。
耳機裡傳來她的呻吟聲,很嬌嗲很性感,還有他的說話聲。這分明是那天在騎馬場上,他“逼供”時那些對話,沒想到他竟會錄了音。
“你真卑鄙!”林燕羽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