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之禮來。可問題是,且不說他秦某人和老曹,“交情”還沒有好到這份上,就單說青州和兗州雖有盟友名義,明裡暗裡的鬥法也一直都未曾停歇過。而秦旭此來,又極像是青州呂布勢力也沉不住氣,亦或是擔心他曹某人抵不過實力強橫的冀州袁紹,將之前同兗州說好的“分贓方法”棄之不顧,也想要從爭奪天子的亂局中分一杯羹的苗頭,那麼曹操這般做作之態,稍微有點常識的人便都可看的出來,曹操這舉動的異樣了。
這般熱情的高規格的迎接,又是在袁紹先鋒即將到來之前,做給誰看?明擺著就是想將秦旭所代表的青州呂布勢力推到眾人面前當擋箭牌麼,捧殺,紅果果的捧殺!
相比於再陰狠的陰謀,其實皆有破綻可尋,可就是這陽謀,卻總讓人防不勝防。秦旭就算是明知道曹操這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曹操偏偏打著要感謝秦旭千里送曹昂的“情誼”的名頭,還真讓秦旭一時間找不出任何可以指摘之處來。
“仲明!你能來此,曹某可就放心多了!”曹操親自率領著麾下將領至營門出迎,一見了秦旭就做出一副熱情不已的樣子。稱呼著秦旭的表字,親密非常,對自家寶貝兒子曹昂的見禮。曹操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作罷,卻是隻顧對秦旭說道:“說來慚愧,潼關堅韌,曹某空領這數萬大軍,每日除了徒費許多軍資外,依舊無功,這番必是老天憐惜曹某救駕心切之故。才使得仲明你能親自前來,曹某當真是喜不自勝啊!”
“曹將軍卻是折煞秦某了!”聽著曹操不要錢似的說著好話,秦旭聽在耳中。卻是仿若看到曹操正拿著磨好的刀子,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似的。眼見著站在曹操身邊,久戰無功曹軍大小將領,在聽了曹操這貌似誠懇的話語後。一個個看向秦旭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憤之意。便知怕是不知不覺之中,又入了曹操的算計,當下哂然一笑,說道:“秦某雖為徐州刺史,但畢竟年幼少識,此來所為也不過是念在同子修兄情同兄弟,不忍其獨身行千里之遙至此而已,如何當得起曹將軍這官場前輩之如此誇讚?再說這潼關乃是天下雄關。便是曹將軍麾下猛將如雲,兵士悍勇。尚且被阻月餘而不得破解之法,曹將軍將希望寄託於秦某身上,怕是也終究會大失所望啊!”
“這個,咳咳,曹某最為欣賞的便是秦使君這謙謹的性子,昂兒能同秦使君為友,曹某實在是幸甚幸甚。”曹操顯然沒有料到秦旭竟然能夠放下身段,自承晚輩,輕輕巧巧的將自己的“攻勢”給化的乾乾淨淨,一時間也有些尷尬。秦旭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若是再說些奉承之語,倒時候怕是欲捧殺秦旭的念頭沒達成,難保在本部軍勢中的威望,說不得要打個不小的折扣了。
“報!主公,有一支來意不明的騎兵部隊,打著顏字旗號,正從正南方向,向著我軍營地奔來,已然不足二十里,如何應對,請主公示下!”之前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若是就這般放過秦旭,曹操著實有些不甘心,可秦旭話說的巧妙,若是曹操再在秦旭“無端”到來之事糾纏,卻是落了下風,又難免要擔上一個以勢壓人,欺負“後生晚輩”的名頭。而正在曹操為難之際,早就因為久不見曹昂到來的曹操撒出去的探馬回報,卻是正巧給曹操解了圍。
“顏?哼,必然是袁本初麾下騎兵先鋒顏良了。這位和河北另外一員名將文丑,可皆是本初的寶貝,當初虎牢關時,見那華雄同……咳咳,懼於溫候勇猛,便只推說這兩人被派去本城催糧未至,唯恐有半分的損傷。卻不料這回本初卻是難得的大方了一回。”曹操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撇了眼正在同曹昂“交頭接耳”,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自己說話的秦旭,對聚在軍營門口的眾將說道:“本初雖是曹某好友,但這顏良卻是來意難猜,一萬騎兵也不是個小數目,不得不防,傳令下去,全軍戒備,軍營正南方向暗布些鉅鹿拐馬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