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劉繇不僅身為揚州牧、振武將軍,還是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按理說,即便是那裡是狼山虎穴,在沒有接到聖旨宣調前,等閒也是不可輕出的,否則朝廷說不得第一時間就會給劉繇按上個悖逆的帽子。
可現在,劉繇非但來了,而且甚至還繞過了許昌實際掌控者曹操的耳目,直接欲要面見天子,也不知道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才使得這位曾經的侍御史這般不顧大漢律法而行事。
“皇叔來此?快宣!”說來劉繇還是劉協自覺真正回到“天子生涯”之後,第一個來主動參見的漢室宗親。比起那在蜀中之地,天府之國當土皇帝的劉焉,和靈帝血緣最近,不止一次差點被人推舉繼位的荊襄八駿之一的劉表,劉協對劉繇這位素昧平生的“皇叔”,倒是憑空生出幾分親近來。
若是按劉備忽悠別人時常用的自備解說詞來介紹的話,劉繇是劉邦長子齊悼惠王劉肥之後。漢高帝正兒八經的閣下長房玄孫,血脈雖然同劉協這一支流傳了四百年的皇族血統遠的不能再遠,卻是皇族族譜中。最無可置疑其正統的皇叔!
“陛下!劉繇無旨意私離駐地,乃是身犯高帝欽定大漢律中,悖逆之罪。還望陛下……”黃琬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秦旭的小手段給氣糊塗了,亦或是前番總是為所謂“聖人世家”出身的孔融之事被亂七八糟的意外攪合的一塌糊塗,此時卻是忘了剛剛誰還在教訓劉協要看在孔融出身份上法外徇私,這會子卻彷彿成了大漢律法的捍衛者,聽劉繇無旨而來。眉頭一皺,直言勸說道。
“朕顛沛之時,聞聽窮人家也須得有幾門親戚走動。朕久奉諸位老先生叫道。輕易不敢奢求相召皇親,以免給小人可乘之機,如今皇叔親來,定然有要事。這所謂悖逆之罪。還是暫且放一放吧!”劉協被秦旭一番做作使計,引發了同病相憐之感覺,對於倚老賣老,欺負小字輩的黃琬下意識的多出了幾分牴觸來。又聞聽黃琬話中之意,竟是一改之前為孔融求情時的通情達理,竟然平白無故要對自家“親戚”動手,少年人掩飾不住心思,神色話語中已經是多有幾分不悅了。
“陛下言之有理!劉正禮身居揚州牧。其屬地卻正是那遠遁江湖的偽帝袁術所匿逃之地,這般不問情由便先治罪之舉動。卻的確是有些過了。”黃琬還待說話,卻聽得一直保持沉默,連剛剛那等事情也是一語不發的曹操,突然開口說道。
“你看,曹卿家也是如此做想!”劉協不無得意的對一臉漲紅的黃琬說道。
老黃頭這是看人下菜碟兒啊!剛剛因為想起黃琬前事,對把這老哥氣成那樣還有些內疚之意的秦旭,此時卻是暗中撇了撇嘴。
“陛下!陛下!臣揚州牧、振武將軍劉繇叩見陛下!臣無能,辜負陛下厚恩,還望陛下責罰!”劉繇被小黃門引進皇城之後,也顧不得眼前君臣百餘人不進未央宮,卻甘心在外面挨凍之舉頗多詭異之處,三兩步奔到玉階之下,便自語帶悲慼的高呼說道。
“唔?出了何事?皇叔莫急,起身慢慢說來!”劉協也算是久經風浪之君了。雖然被劉繇這番作態嚇了一跳,卻還能忍住臉上驚駭之色,看了皺眉謹思的曹操一眼,也不理會幾欲開口的黃琬,直接問道。
“臣慚愧!萬死難辭其咎!”劉繇聽了劉協溫言之後,竟是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說道:“臣蒙先帝厚澤,陛下洪恩,託付揚州之地,可……可自那袁術逆賊篡逆僭越之後,揚州便被其麾下偽徵東將軍孫策所侵,那孫策本意乃是意欲得揚州以圖不可言之事,想來對那袁某也是虛與委蛇,幾番攻略曲阿,皆被臣擊退。怎奈,怎奈臣萬萬沒有料想,此皆是那孫策意圖使臣心生輕慢之舉,臣所託心腹之人竟然就是孫氏族人,自陛下命志士擊潰其巢穴,袁某南逃之後,治所曲阿瞬間便被孫賊裡應外合一夜破陷,臣本欲至丹陽借兵,卻得知那袁術竟然在潰退之後,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