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反覆得到重生,無限展示著生命的鮮活力與頑強力。
這裡是忘梅崖,崖壁終年被霧氣環繞,看不清這崖究竟有多高,有多深。甚至,看不清這裡渾然天成的洞府究竟有多少個。只是隱約間,那早已凋零的寒梅香氣,似乎仍在縈繞其間,使得滿處淡雅幽然,回味不絕。
仔細聽來,山崖之中時不時的傳來幾許悠揚的笛音。委婉留長,如歌如泣。若是精通音律的人便會聽出來,除了那幾不可嘆的無奈,還有幾分隱忍之氣。
一隻通體雪白的狸貓爬在吹笛人的旁邊,不時輕舔著那身閃亮的毛髮,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吹笛的黑衣男子神色憂淡,平日的戾氣似乎早已經褪去,只是遙向遠方。眼前似夢似霧的一切,不知在看什麼……
他們的後方,便是出入這片仙境的洞口。此刻,一抹清影快速的閃出洞口,滿臉怒容。狸貓一見,頓時身體開始抖動,大戰在即,連它這種小受也能感覺到周遭四散的火藥味。
“這次你家死誰了?”一天到晚的吹哀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天天死人呢。
笛聲停止,黑衣男子轉過頭來,平凡的容貌顯露著一絲不耐。“我家早就死光了!”
“那你怎麼不死?”漏網之魚,還這麼大一條。
若是以前,這句話絕對會讓他血氣暴漲,毫無所忌的揮笛相向。這番言論,不死也被她咒死了。然而半年的磨移,幾乎同樣的對白,從他上到十八代祖宗,下到不知道還在哪個女人肚子裡還沒出世的孩子,她都咒遍了。就算是千年老樹,也都磨成牙籤了,何況是對著這個本該不在世間的人,怒氣也早就沒了。“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去石門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厭煩了……”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淡淡一句話,差點讓男子心跳停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為什麼?”
“因為胖成受傷了,小井和雪芊出任務去了。”簡短的回答。
“不是還有同建嗎?”微微皺眉,他淡道。
“他肚子痛!躺床上已經一天了。”
還真巧,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有事’。看著那雙認真而堅定中略帶委屈的眸子,看著她這半年來所做的一切。這次,他就不為難她了。踏步而前,卻見某人仍舊呆立,他只得搖頭冷聲道:“還不走!”
呃!微微一愣,這次換她看看有沒有天降紅雨了。怎麼比她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多,算了,難得有人今天這麼爽快答應了,她還計較什麼。轉身抱上狸貓,屁顛屁顛的跟上男子的腳步,朝石門走去。
這個她,自然是若夕。半年前的那場武林大會上,夜羅帶走了她,毅然放棄了西林山大屠殺。而為了從閻王手上把她給搶了回來,夜羅幾乎耗盡了所有功力,才留得若夕一條命。然而有得必有失,這種逆天而行的舉動終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若夕活了,十年的武功卻盡失。而夜羅,打從若夕在西林山昏厥以前見到他最後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只知道他沒有走,就在這忘梅崖,就在那道石門的後面。在做什麼,在幹什麼這些她都一無所知。而那些冥殿的部下只說是夜羅當初為了救她而身心俱損,所以在石門內閉關修煉,調養生息。真的這麼簡單嗎?若夕不信,曾經也追問不休。然而到後來她慢慢知道了,他的這些部署雖然性格迥異,卻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死士。他們認定了,便是死也不會說。如果她猜得沒錯,應該是夜羅進石門前授意的。越不讓她知道,也就越證實了事態的嚴重。若夕也曾幾次想硬闖,然而現在的她,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房小姐差不了多少,哪裡還是這些人的對手。一句冥殿禁地,擅闖者一概拿下,硬生生的將她堵在了門外。無論她多少花招,軟硬兼施,什麼易容術,毒藥,美人計招招用盡,這些人就是能在她推門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