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大班椅上,正抽著煙。他手中夾著煙,不時地將菸灰彈去。昏花的房間內,他靜靜地思索著什麼,卻是煩躁。煙抽了一支又是一支,原本關閉的液晶螢幕狐朋狗友亮起,閃爍起顯示。
一通可視電話,來自於城源望。
黑崎聞奕拿起遙控器將電話接通,深邃的雙眸對上了螢幕中穿著襯衣西褲的城源望,甚至都可以看見他隨手扔在一邊的西裝外套,還有領帶。顯然他也是剛剛到家。
城源望一雙小眼睛眯起,輕鬆地打趣道,“本來只想試試看,沒想到你真的在。”
黑崎聞奕似乎料到如此,更明白他絕對不是試試看,而是算到他會來這裡。
城源望收斂了笑容,正色問道,“怎麼樣?”
黑崎聞奕猛抽一口煙,英挺的眉宇皺起,幽幽吐出兩個字,“再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不想開口部。
“OK!你自己決定!”城源望聽見他這麼說,朝他聳聳肩,又是扭頭朝女傭吩咐了一聲。剛才落在頭髮上,等到進入溫暖的房間後,頭髮都變得有些身軀溼潤。他從女傭手中接過乾毛巾,胡亂地擦著頭髮,“那你休息。”
黑崎聞奕黯然地點頭,按下了遙控器。
城源望的身影突的定格,眨眼消失不見,液晶螢幕也漸漸暗了下來,匯聚成一個光點。
書房內又恢復了寂靜,手中的煙也快要燃到了盡頭。
“咚咚——”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
不等他應聲,有人已經將門開啟了。
藤原春日瘦弱的身影閃現,她穿著純棉質地的睡衣,一張小臉乖巧得像是可愛的娃娃。長長的黑髮垂在胸前,劉海下是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可能是剛剛沐浴完的原因,一向蒼白甚至是呈現透明的肌膚泛起了微微紅潤,有了些健康色澤。
“聞奕,打擾你了嗎?”藤原春日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輕聲問道。
儘管她已經表現出很鎮靜的樣子,但是卻還是難以掩蓋那份小心翼翼。而她扶著門沿的手,都不自覺地用了力,像是在依靠些什麼。
黑崎聞奕抬頭望向她,只見她小小的身影,雙眼閃爍著期待光芒。她那麼小,透著時文才走進書房,把手關上了門。她走到他身邊,只見桌上的菸缸裡已經積滿了菸蒂。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她將他手中烯盡的類菸頭取過,掐滅於類圖灰缸,抬頭對望向她。
“聞奕,少抽菸,對身體不好。”她關心地說道。
黑崎聞奕傳播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握住。雙眸凝望著她,沉聲道,“春日,你媽媽是日本人嗎?”
轟——
藤原春日一顆心因為他的話而揪緊,她卻不動聲色,“恩”了一聲,反問道,“怎麼突然部這個了?”
“隨便問問。”黑崎聞奕隨口說道,緊盯著她的臉龐,似乎是要探索出蛛絲馬跡。
藤原春日朝前跨了一步,柔順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依偎向他的胸膛。她閉上了眼睛,不去與他對視,卻更像是在逃避些什麼,而她的聲音悠揚響起,“你從來不會關心這些,突然問了,我有點奇怪呢。”
“既然問了,那我就再多說一些。”
“媽媽是日本人,生活很簡單。可以說是機緣之下認識了爸爸,兩人自然而然相愛了。之後就結婚,生下了我。不過媽媽身體不大好,也不喜歡出席什麼宴會。但是爸爸很疼愛媽媽,把她當成寶貝。”
“如果不是意外事故,爸爸也不會死了。”
藤原春日的聲音有些沙啞,提到了自己的父親,也觸動了她記憶裡最傷心的事情。而別人不知道的是,她的孩童時代,父親的愛遠遠比母親要多。因為母親的心中始終盤踞著另一個孩子,她永遠也無法替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