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說完,秋葉紅啊的一聲驚喝,跺腳道:“修蹄!”
“怎麼?這蹄子是我修的,修蹄導致的傷?你把我宋叢當成什麼人了!”宋叢冷笑道。
秋葉紅已經不顧馬兒的焦躁,硬翻起蹄子看起來。
“……此馬馬蹄長期不修,殼長,如不是我及時修了……”宋叢接著冷笑道。
“你修了?”秋葉紅站起身,也冷笑道,“你來瞧瞧……”
見她說的這樣鄭重,原本滔滔不絕的宋叢一愣,隨即哼了一聲,大步走過來。
馬兒的右後腿被秋葉紅用力的翻開,馬蹄的硬殼與軟殼間有黃黃的不起眼的乾粉末,輕微的惡臭掙脫醋酒糟的濃烈味道絲絲的蔓延開。
“……宋大夫……可知道什麼叫敗血凝蹄之症?”秋葉紅冷笑道。
“敗血凝蹄?”宋叢愣了一愣。
馬兒此時費力掙脫了秋葉紅的束縛,四肢僵硬,如果不是腰中繩子攬著,就要臥倒。
“哼,這不過是脫落的幹殼沫而已。”宋叢不屑的一笑,“此馬倒曾經犯過五攢痛,業已治好,修蹄之時並無此狀,自從犯了揭鞍風后,焦躁不安刨蹄撞牆,硬殼脫落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小大夫,莫非是要說我宋叢診斷有誤不成?”
“這明明是蹄葉炎,你為何當初不挖乾淨乾粉塗抹生肌膏?”秋葉紅氣道。
“小大夫”宋叢也急了,“咱們現在說的是揭鞍風!我倒沒看出什麼破傷風蹄葉炎的!”
說罷冷笑道,“既然你看出來,你治啊,治好了,什麼話也不用說,我宋叢立刻認錯!”
秋葉紅一愣,看向那馬兒,縱然有繩子攬著,也已經戰慄不穩,雙眼不轉了。
“我是獸醫……我不是神……”秋葉紅喃喃幾句,苦笑一下,“按我的藥吃吧,事已至此,是死是活,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哼!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治不得?”宋叢冷笑道:“既然你說破傷風,治好了,我宋叢親自給你叩頭!”將藥方扔給胖哥,拂袖而去。
眼看著兩獸醫爭論了一通,張老爺沒怎麼聽懂,見他們似乎不歡而散,忙問道:“小大夫,這藥……?”
秋葉紅深吸幾口氣,頗感無力的道:“抓著吃吧。”
胖哥便拿著藥方氣呼呼的抓藥去了。
“那小大夫看,有幾成好的機會?”張老爺遲疑一下,還是問出自己最關心的。
“太晚了……”秋葉紅咬咬下唇,實話實說……“我怕是……”
“哦。”張老爺點點頭,帶著濃濃的失望不再問了。
只灌了一副藥,秋葉紅還沒來得及清理蹄傷,過了午,馬兒就斷氣了。
拒絕收診費秋葉紅帶著胖哥坐車告辭。
“吆,小神醫,怎麼樣?手到病除了吧?”路過宋家堂,正巧那宋叢在門口站著,看到他們,立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引來一眾人看過來,好奇的打聽這是誰。
“這是紹興府的小神醫呢!據說!”宋叢加重語氣,“據說會刨腹切肚,能治百病,神醫轉世呢!”
眾人聽了都驚訝紛紛,再看秋葉紅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都不信,鬨笑起來。
“什麼神醫啊!張老爺家的馬正抬著埋去呢!非要換了咱們宋大夫的藥,結果怎麼著?半天就沒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她的藥毒死的!”宋家堂的一個夥計立刻大聲說道。
“呸!這個老不羞的!”胖哥叉腰就要站起來罵,被秋葉紅拉下了。
伴著眾人好奇看熱鬧的視線以及鬨笑,牛車是出了臨安城。
一路無話,只有咯咯吱吱的車響,看到秋葉紅情緒不好,胖哥也不敢大聲說話,自己抱著一盒子乾果吃。
“慧姐兒,你中午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