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也要躺出病了!”看著青鸞親自打簾子,富三姑娘大聲說道。
話音傳到屋內,聽到大太太低哼了一聲,青鸞抿著嘴只笑不語,目光落在緊緊跟著富三姑娘往內擠的胡娘子身上。
“哎——”青鸞伸手攔住她,“這不是胡大娘,實在不巧,我們太太……
“得了,青鸞,人都來了三四回了,見一面有什麼!”富三姑娘回頭不耐煩的道,轉過臉就低聲嘀咕道,“不就是被氣的,又不是什麼真病了!”
青鸞與胡娘子只當沒聽見,低著頭進去了。
屋子裡燻著安神香,兩個小丫頭正輕手輕腳的收拾茶杯出去。
小小的抱廈間裡,穿著墨綠對襟褙子的太太鄭氏斜靠在引枕上,閉著眼愉著佛珠,嘴唇微動念著佛經。
“娘,仔細躺的骨頭酸,這麼好的天,出去走走唄!”富三姑娘進來徑直坐到她身旁,伸手捶了捶她的腿。
大太太眼睛也沒睜,從鼻子裡哼了聲,道:“你又哪裡混著玩去了?仔細你父親知道,又是一頓好罵。”
富三姑娘嘻嘻笑了,道:“爹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哪有心情罵我?”一面又去桌上翻,“大姐的信呢?讓我看看,真的有了?該不是又是空歡喜一場吧?”
這話刺到大太太,氣的她猛地坐起來,瞪眼道:“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快給我出去!”
富三姑娘不在意的撇撇嘴,迢:“那也得做了吉利事才能讓人說吉利話啊!大姐那人一娘,你歇著,我走了。”
大太太扔過去的引枕沒有砸到幾步跳出去的富三姑娘,而是砸在了躡手躡腳站在門邊上的胡娘子。
“太太,三姑娘還是個孩子家,你可別動氣。”胡娘子忙搶著拾了引枕去扶大太太。
大太太這才看到屋子裡還有這麼個人,嚇了一跳,臉色更加不好看。
“青鸞,來人了也不知道上茶!”大太太壓制住不悅,對這外邊淡淡道。
青鸞忙進來,斜了胡娘子一眼,小心的捧上一茶碗,道:“太太,該吃藥了。
胡娘子並沒有意料中的那麼有眼色的退下去,而是陪著笑走近一步,道:“多謝太太,還沒說話呢,也不口乾,不吃茶,等我說完了,太太聽得高興了,再賞我一杯吃也不遲。”
“你有什麼事?”大太太這才正眼看向她,不鹹不淡的道。她的兩個姑娘成親,都不是本地的媒人牽的線,再說,這些本地媒人她也看不上眼。
紹興府就這麼大,能有什麼人家入得了她鄭氏的眼?
眼看不受待見,胡娘子也顧不得客套,陪著笑說道:“咱們三姑娘還沒人家吧?”不待太太回答,自己就接著道,“也不是別的人,就是咱們知府大人家,喬老夫人,看上咱們三姑娠,託我來問問太太你,這事可能說上一說?我也知道唐突了,只是……”
她的話沒說完,大太太已經氣的就手將茶杯摔在地上,濺了青鸞胡娘子一裙子,嚇得二人都抖了抖。
“你知道唐突了?還來說?”大太太氣的臉色都變了,拿手指著胡娘子道,“你也是說媒穿親的老人,竟是個這麼沒眼力見的!”
胡娘子來之前也箱料到不—知給好臉色,但真沒想到會這麼大的沒臉,頓時又是羞又是氣,跺腳道:“老爺雖然是個有爵位的,到底不是實官,人家知府大人一”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青鸞推著出去了。
“大娘子快些出去吧,我們太太如合可動不得氣。”青鸞不容桓絕的說道。
幾個婆子聞聲都進來了,見狀也忙搭手,將漲紅了臉嘟嘟囔囔說些不滿的胡娘子拉了出去,再看大太太氣的直哆嗦,忙又喚大夫來瞧。
亂了一通,才好了,大老爺富文禮得到訊息也忙忙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