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的父親嶽羽鵬叫住了嶽翔。
“沒什麼。”嶽翔前言不搭後語,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向了臥房。
“嶽翔……這小子,”嶽莊主見兒子不搭話,轉而問了宗三嘯。
“三嘯,你們兩個今天怎麼了,一副臭臉拉的老長,吃錯藥了?!”
“師傅,”宗三嘯自然也沒心情回答,無奈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學藝的徒弟,不能任著性子來。
“今天少爺練功很辛苦。”
“不要告訴我他是練功累著了。”
“不是,”三嘯猶豫了一下,“是宇良閣的人,今天少爺心情本來就不好,他們又來找茬……”
大堂中一片寧靜。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嶽羽鵬向三嘯擺了擺手,“我去看看他吧。”
轉身入了後院,院正中婀娜的楓樹已浸著緋紅,圓月高懸,月光的飄灑讓這似紅似金的夜色多了幾分迷醉。
“只可惜啊……如果是四十多年前,恐怕會有人來和我一起欣賞吧。”嶽羽鵬一個人在樹下喃喃自語著,帶著幾分對往昔的追憶,向嶽翔的臥房走去。
“咚咚咚”,片刻之後,一陣敲門聲傳入了正在擦劍的嶽翔的耳廓。
“誰?”門外無人作答。嶽翔起身上前,剛要開門,“唰”,一把銳劍直刺入門縫,嶽翔急忙用劍鞘隔擋。
“是誰?”
那人劍法好生了得,劍鋒以迅雷之勢直刺嶽翔,上下飛花。暗自裡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嶽翔使出全力用劍鞘防禦,叵耐對手攻勢凌厲,
“著”,瞬間,一股寒意已到脖頸。
“嗯,看來三嘯沒說謊啊。”突然,劍柄另一端開了口,緩過神來的嶽翔這才看個清楚。
“爹!”心口大石緩緩放下,“您也拿我開玩笑?”
嶽莊主忙跟兒子解釋:“不是不是,剛才問三嘯說你今天練功很刻苦,來測試測試,不錯,前些天只能接我五招,今天已經有六招了。”
“是嗎?六招很多嗎?”嶽翔撥開劍尖,垂頭喪氣的走向茶几,泡了杯龍井。
“怎麼了?這平日裡高傲的不行的嶽翔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行了,您別裝了,三嘯肯定把該說的都說了。不好意思,今天又給劍宗丟臉了。”嶽翔起身,擺了個拱手禮拜的姿勢。
“翔兒…”嶽羽鵬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笨,學藝不經,老給劍宗丟面子,”一股沒名的心境讓嶽翔突然有些激動,“但您為什麼總是隻讓我練岳家劍,只許配五階劍,這讓我怎麼給岳家掙面子,怎麼給劍宗掙臉?每次那姓洛的找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我真不明白這刀劍槍棍間有什麼解不開的仇,總是來找麻煩?”
語罷,嶽翔似乎把這一天藏在心中的不快都吐了出來,舒服了不少。
“你知道的,現在這世道,兵盜太多,配五階劍也是以防萬一,況且,只練岳家劍就能在七階裡用上五階,你已經是劍宗第一人了。”嶽羽鵬想盡力平復兒子焦躁的心情,“至於岳家劍,這是基本功,自有它的用處……”
“行了行了,又是老一套。”嶽翔抓起茶杯,大飲了一口。
“好了,不說了,早點睡吧。”嶽羽鵬轉身想離開,但嶽翔似乎仍未得到滿意的答案。
“為什麼每次我問到四家有什麼仇恨的時候你總是避而不談?”這一句追問硬生生的攔下了嶽羽鵬的腳步。
“派系紛爭,最終瓦解了千仞樓,就是這樣。”嶽羽鵬用異常堅定的口氣做出了回應,“快睡覺吧,對了,明天別忘了代我去參加沙老爺的八十大壽,壽禮給三嘯了,明天三嘯和左祁陪你去。”語罷,嶽莊主頭也不回的徑出了房門,不大的房間裡只留嶽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