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瓏點頭，身體疲倦不堪，卻睡不著，她抓著唐傾的手沒松：&ldo;媽是為你好，不想你走錯路，不想你跟你爸一樣……&rdo;
昏暗中，唐傾的眼淚再次流下來。
第一次聽到她媽提起她爸，卻是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情境，唐傾不想去追問，也不想去辯解，她已經承受不住付玲瓏的第三次昏厥。吳醫生也告訴她，再有一次，神仙也搶救不回來。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
唐傾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付玲瓏醒來，不用她說，唐傾讓龔阿姨幫忙買了份早餐，她自己去洗了把臉，然後去找吳醫生辦出院手續。
副院長知道訊息，趕過來攔人：&ldo;顧太太，您母親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出院。我們已經把情況告訴明院長，他昨夜定了回國的機票，最晚今天夜裡就能到。&rdo;
唐傾覺得眼周有些酸澀，勉強地扯了扯唇角：&ldo;謝謝院長，還麻煩跟明醫生說一聲，他不用回國了。&rdo;
吳醫生臉色嚴肅：&ldo;顧太太，您這是拿您母親的身體在開玩笑！&rdo;
唐傾捏著發白的手指，只是說：&ldo;還請辦下出院手續，有什麼後果我們自己承擔。&rdo;
話已至此，即便是副院長和吳醫生也無話可說。
唐傾怎麼會不知道現在不是出院的好時機，她同樣知道她媽為什麼非要出院。因為醫院是顧琛朋友的醫院，知道自己跟顧琛間的那個協議，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再接受顧琛的任何一點好處。
這就是她媽，只認死理。
母女倆從醫院離開，於江跟了過來，面色為難：&ldo;太太，你們這是要去哪兒？&rdo;
他已經得知付玲瓏出院的訊息，他們總裁的電話打不通，應該是在飛機上。
付玲瓏聽見&ldo;太太&rdo;那兩個字，臉色變了一變，胸口又隱隱作痛。
唐傾扶著她，對於江說：&ldo;你不用跟著了，還有，以後也不要再叫我太太。&rdo;
於江的臉色微變。
付玲瓏捂著胸口，看向唐傾：&ldo;還不走！&rdo;
唐傾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去高鐵站。
本來唐傾打算的是明鏡的醫院不住，住到一院也行，病例她都收拾好了，無奈付玲瓏不同意，哪怕她現在身體狀況還不穩定，哪怕她們在潮縣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是堅持要回潮縣，還讓唐傾去顧家大院把她的行李收拾帶走。唐傾哪敢帶著她各種折騰，只好說顧家大院都是顧琛買的東西，付玲瓏一聽才不讓她帶。
上午正是早高峰的時段。
唐傾坐在計程車裡，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付玲瓏看向她：&ldo;怎麼不接電話？&rdo;
唐傾頓了頓，拿出手機，看見手機頂端紅色未接電話的圖示，心裡猜到那些電話是誰打的。醫院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即使醫院裡的人不說，那個於江也肯定會跟顧琛說。她停頓了一會才看向來電顯示，是季殊的電話。
&ldo;季總。&rdo;唐傾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ldo;唐傾，你……沒事吧？&rdo;電話那頭的季殊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眉尖輕蹙。
唐傾抿了抿唇，說：&ldo;沒事。&rdo;
季殊沒有就這個話題追問下去，她說：&ldo;早上過去辦公室找你，看你今天沒過來，打電話問一聲。&rdo;
唐傾有些遲疑，這話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付玲瓏就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