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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算我爹沒說清楚好了。”怕歸怕,夏染還是選擇挺起胸膛應戰。“可是你又不是不識字,本來就該——”
“你剛剛說什麼?”正當夏染欲再辯論下去的時候,莫沁濤的口氣忽然轉陰,硬生生打斷她的話。
“就算我爹沒說清楚。”夏染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句話是他自個兒說的,她不過是覆誦一次,幹麼兇她。
“不是那一句,是下一句。”他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殘暴了。
“不……不識字嗎?”她怵目驚心地看著莫沁濤憎恨的眼神,畏懼地猜道。
“你居然敢說我不識字?”毫無預警的,莫沁濤將她推往營柱,雙手抵住她的兩側,嚇得夏染不敢再說任何一句話。
她並沒有這麼說,為何他對這三個字的反應這麼激烈?
或許是夏染無辜的表情提醒他反應過度了,他詛咒了幾聲,攏攏頭髮,而後放開她。
“你走吧。”他轉身平撫情緒。“你愛編什麼名目、愛說什麼藉口回老家都行,反正我就是他媽的不要這樁婚姻。”
起初是因為不想要不情願的女人,現在則轉變為一種無名的憎恨,恨她的無心,也恨自己每每容易暴露的缺點,那使得他如坐針氈,像頭失去方向的大熊一般暴躁不已。
可夏染不瞭解他的想法,當她一聽見他又要趕她走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我不走。”她說得很肯定,堅決的表情和莫沁濤有得拼。
“你——”他再度眯起眼睛,考慮該不該殺了她。
“你或許不要這樁婚姻,但我要,我已經嫁出去了,絕不會再回頭。”不只是因為冬舞,也因為她自己想要。
“我不會織布,也不會做衣服,但我可以學。雖然我爹沒把話說清楚,但我相信他會將我許配給你,一定有他老人家的用意。”只是這用意她還沒弄清楚而已。
“你就這麼想嫁給我?”聽完她的宣言,莫沁濤冷笑,表情陰沉至極。
“對。”夏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堅決,只能說當她看見他那張俊美、毫無遮掩的臉龐時,她的心便失落了,從此很難救得回來。
“你這是自找苦吃。”她愛沉淪就隨她去,他也不會救她。
夏染點點頭,表示她早有心理準備。
“好,我留你,只要你能在十天內做出三十件胯袍,我就留你。”想玩?他陪她玩到底!非玩到她知難而退,自動滾回老家不可。
“十天內要做出三十件?”夏染聽見這數目不禁愣住了,別說她不懂裁衣,就算最厲害的製衣匠,也趕不出這個數啊。
“做不到嗎?”瞧見她為難的表情,莫沁濤冷笑,料定她絕對辦不到。
“不,做得到。”她發誓就算趕到死,也會想辦法弄出來,讓他見識東方家的志氣。
“很好,我等著!”莫沁濤邊詛咒邊掀開帳門跨大步離去,免得再待下去只有吐血的分,多氣壞自己而已。
莫名其妙的男人!
夏染對著莫沁濤負氣離去的背影做鬼臉,做了大半晌才想到——她根本不會裁衣,怎麼辦?
怎麼辦?不怎麼辦!反正她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還能怎麼辦?
大搖大擺地走在人潮熙攘的市集,夏染想起昨日同莫沁濤悲壯的對峙,不由得在心中又做了一個鬼臉,遙祭莫沁濤極端難看的臉上。
她就是衝動,就是不用大腦,那又怎麼樣?反正她是不自量力的小老鼠,硬要挑戰莫沁濤那頭不講理的大熊,萬一要是不幸挑戰失敗了,他又能拿她如何?
“夏染,這些布就夠了嗎,要不要多買一些?”陪她一起進城的楊廷悠忽然開口詢問,把夏染氣憤的情緒抓回到現實來。
她看看駱駝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