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甚至比它更輕更柔更加和緩。九個不同的聲音用優美的和聲方式輕柔的交織融合在了一起,跟隨著絃樂群緩緩的起伏、落下、再起伏、再落下,最後漸漸的一起拉長,一起漸慢,再一起淡淡的消失。
從絃樂團的開始到歌聲的結束,沒有任何一位觀眾會去仔細分辨這段引子的旋律具體是怎麼樣的,歌聲和絃樂完全交匯在了一起,就像雲霧那樣飄蕩在空中,就像一場柔美的夢境一樣。
體育館內漆黑一片,甚至就連樂池裡都毫無半點光亮,在這段不長的引子當中,絃樂群的演奏和九位選手的合唱完全就是mo黑進行。沒有人能夠提前想到這場演唱會的開場居然是在徹底的黑暗當中拉開了序幕,在這樣安寧祥和的黑暗之中,12000多名入場歌迷在這一刻全都凝神靜氣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看臺全都鴉雀無聲。
歌聲和絃樂一起……消失了,尾音還輕輕飄蕩在體育館的半空。突然——
咚咚!
嗒嗒咚咚嗒!
兩聲大鼓和底鼓同時擊出的雙連擊,驀然撕破了體育館內安寧祥和的靜寂,緊接在一組時值很短的鼓花之後,電吉他的失真音色在爵士鼓密密的重擊之中猶如利箭一般飆射了出來,恰似劃破天際的那一顆璀璨的流星。
這,就是一聲號令。
整座舞臺——立刻就從剛才那種朦朧的甜美睡意之中徹底醒來。
樂池裡每張譜架上的燈光點亮了,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猶如天上的繁星點點;舞臺上的燈帶點亮了,白玉蘭花瓣的舞臺造型再次出現在所有觀眾的眼前;從高處落下的四束追光也同時點亮了,它們打出中等大小的耀眼光圈,兩束照在了鼓手楊正明和第一吉他手黃智健的身上,剩下的兩束在旋轉的搖頭燈配合下,從舞臺到看臺、從一層到二層之間來回的“掃蕩射擊”。燈架上的電腦回光燈也配合著鼓擊的節奏,開始一閃一閃的頻頻閃亮,就像微微急促的呼吸一樣。
緩慢輕柔如同夢境一樣的引子一過,快速行進的強勁前奏立刻就用最強烈的那種反差,將歌曲的情緒瞬間帶入了高chao。
鼓手楊正明的雙手雙腳同時都在行動著,一聲聲激越昂揚的鼓點從16組32只ev音箱裡傳到每一個觀眾的耳邊,每兩拍間隔奏響一下的底鼓重擊就像是一記記越來越重的重拳,拳拳聲聲全都敲擊在觀眾們的心口。
咚!咚!咚!
漸趨狂野的密密重擊下,觀眾們在座位上漸漸的坐不住了,他們的身體跟隨著鼓擊的節奏,開始一點一點晃動起來。
黃智健的雙腳稍分前後,穩穩的站立在樂池的前方,十指翻飛長髮飄揚。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面容因為過於認真而微微有點變形。第二吉他手站在黃智健側後方,追光掃到了他的半邊身體。他手裡的吉他同樣使用了失真音色,大段大段的節奏掃弦從他手下掃擊出來,映襯著黃智健手中的電吉他失真solo,兩把電吉他共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其實如果真的要認真說起來,吉他的失真音色單純來聽並不符合人們心中對於“好聽”這個詞語的定義,但是此時此刻在激越昂揚的鼓點襯托下,這種單純聽來尖銳刺耳的失真音色卻同時具有了極強的速度感、力量感和衝擊力。黃智健手上不時飈出的推絃高音更是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尖銳氣勢,向著未知的前方義無反顧的飛奔而去,一頭扎進所有觀眾的腦海,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吉他的狂飆激動起來。
所有的觀眾都覺得,在鼓點狂野的節奏和吉他瘋狂的嘶喊當中,身下的這個座椅似乎都已經變成了阻礙他們的束縛,他們想掙脫這樣的束縛,讓自己輕裝上路。
小鈴鐺手下的合成器奏響了金色明亮的brass(銅管樂),跟繆俊凱為首的溫暖絃樂交織糅合在了一起,讓整段前奏在激越昂揚之餘,同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