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變故突發,江南四友反應不及,待要出手救援,東方教主已被任我行推入地道。
四人中老二黑白子一馬當先,跟著也跳入地道。他摸出幾枚棋子,便要去打任我行穴位。
發動吸星大法的任我行已佔據主動,哪會把後背留給江南四友,當下一發力,拖著東方不敗換了個位置,自己躲在了地道里。
地道畢竟狹窄,此刻二人比掌,已將地道堵了大半,黑白子想從空隙發射暗器,又怕誤傷。
這時任我行忽然開口:“黑白子,這麼多年,你每個月都來看我,不就是想要學老夫的吸星大法嗎?今日你替我守住外面,事後我便收你為徒,傳你吸星大法。”至於為什麼不讓他直接從背後殺了東方不敗,任我行表示,捨不得那一身精純真氣。
“二哥?”跟著跳下地道的老三禿筆翁老四丹青生沒想到自家二哥竟然一直跟任我行有聯絡,這話如今讓東方教主聽到,事後一定不會放過他。
黑白子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咬牙道:“好,任教主一言九鼎,可不要騙我。”
任我行傲然道:“本教主重出江湖,正是用人之際,怎會騙你。”
黑白子將磁鐵棋盤橫在胸前,轉身對禿筆翁丹青生道:“三弟、四弟,事已至此,不如和我一同歸順任教主。”
禿筆翁丹青生面面相覷,猶豫不決,相對東方不敗,他們更不喜任我行當年的霸道蠻橫,但東方不敗也不是個大肚的人,二哥如今事發,東方不敗今後豈能容他?
此時,頭頂上傳來黃鐘公的聲音:“老二,我們當年接了東方教主的命令,看守這地牢足有十二年,早已將任教主得罪死。他哪怕今日放過你,甚至傳你神功,但以後呢?你忘了他當年的多疑狠辣了?”
黑白子面露猶豫之色。這十二年來,他每兩個月偷偷潛入地道一次,對任我行也都只是好言相勸,並未用什麼手段。當然,要他違背東方不敗的命令當真放了任我行,他是不敢的。不過是神功在前,自然而然起了貪念。但相對神功,他還是更惜命一些。
他嘆了口氣,放下棋盤,道:“大哥、三弟、四弟,是我連累了你們。我這就離開中原,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真正隱居起來。”
禿筆翁放下判官筆笑道:“都是兄弟,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兩位教主既然都容不下我們,不如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三人跳出地洞,黑白子慚愧地叫了一聲:“大哥。”黃鐘公枯瘦的臉上泛起笑容:“脫離神教,真正的退出江湖,不一直是我們兄弟的願望嗎?快走吧。”
丹青生面露不捨:“可惜了我那一地窖的美酒。”
黑白子道:“算是二哥欠你的,回頭我定陪你喝遍異域美酒。”要出房間時,他回頭看看洞口猶豫了下,之後終是扭頭跟著三位兄弟離去。
他不是留戀任我行承諾的吸星大法,而是想要不要趁兩位教主脫不開身將洞口封死。
但想想這麼做動靜很大,一旦二人發現,很可能第一時間罷鬥對付自己,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讓他們互相牽制,最好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兄弟也能有足夠的跑路時間。
至於躺在一邊的那個姓林的小子,留他一命吧。免得徹底激怒任教主,讓他保持個冷靜的心態先整頓教務吧。
局勢的瞬間改變,讓任盈盈鬆了口氣,向問天也放心地暈了過去。他的右手自然垂下,手指上套著長長的細線,細線另一頭連著早已脫手的長鞭鞭柄。
只有常曦覺得不對,東方不敗是不是太安靜了,雖然他一定在奮力抵抗任我行對他真氣的吸取,但真的無法開口安撫黑白子乃至江南四友嗎?
地道的油燈發出昏黃的光,穿過側面的縫隙,只能看到東方不敗小半張臉。常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