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們自顧賞春而行。
淺草時沒馬蹄,兩人偶談幾句,多是閒望迷眼亂花,似是踏青出行的遊人,間或有輕笑聲傳來,直如是多年好友一般,斷斷讓旁人意想不到,這二人卻是今天方才新識。
明透清波中,水荇牽風,水面彌散漣漪,漾蕩著碧流的靈動生機。林花漸帶著雨,如胭脂暈溼,更增了幾分水潤嬌豔,若美人醉酒。過不多久,雨點疏疏散散的打,道旁清溪的翠帶之上,時有落花零飄而至,芳露點點灑墜,隨春水溢芬漫香,歡騰著奔流遙遙遠方。
峨巍青山腳下,嫩青枝條扶風徐動,柔綰雨霧,似精靈於夢中輕盈起舞。氤氳的水汽嫋嫋娜娜,悄然蔓延飄散,浸嬌花,潤綠芽,朦朧天地一片。遠方的霧氣愈來愈濃了,疏影橫斜之間,簡簡單單的隱掩出幾朵清雅新花,如清麗的少女在欲語還羞,如斯清新畫境,令馬上兩位觀者盡有神清靈明之感。
道由白雲欲盡,春與青溪而長,在這野外荒郊,在這霧遮雨掩之中,時時山窮水盡已疑無路,然則繼續前行欲至天涯絕路時,總是柳暗花明又見一村。一行人約莫行了二三里路。待雨消雲散,天光漸亮之時。已是過了山村四五家。
料峭春風吹人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東方不敗和萊斯利繼續驅馬慢慢而行,方才冒雨前行了許久,兩人身上竟然皆是清爽無比,無有半點溼意,讓人不禁嘖嘖稱奇。時有遇見一些山村農人,看著風采各異地一行人縱馬駕車而過,因少見外客。都是齊齊注目觀望了一番。
雲霞出碧山,綠枝渡溪春,淑氣催青鳥,晴光轉翠蘋。橘紅的夕陽餘光投照這青山綠水之中,花枝間,草尖上,盡皆凝含著一粒粒晶瑩地透明水珠。在殘陽餘暉之中散射著各色光芒,流光溢彩,眩人眼目之極。
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天色已近黃昏,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玉雪梨花林,東方不敗回首看向身後緊隨著的大馬車,淡聲說道:“我們今晚便就在那裡過夜吧。林雷”
說完東方不敗和萊斯利一夾胯下駿馬,縱而疾馳,但見兩匹駿馬各自四蹄翻飛。歡快的飛跑了起來,隨著踏踏的馬蹄聲響起,小路上的積水也被踩得四處飛濺,兩人轉眼便已經跑開了一大段距離,麥特疾忙揚起馬鞭驅車趕上。
遙望那片梨花山林,眾人便已盡是驚豔,只見那背陽而生的梨花林中,早是滿樹繁開宛若白蝶群綴枝頭,時值空山雨後,梨花林中猶自泛籠著輕煙薄霧。放眼望去,那一株株的梨花樹玉肌花容,當林風徐過,雲霧輕繞,令人幾疑是一個個身著雲霓衣裳的素娥仙子正自顧影自賞。盡展綽約風姿。
車門布簾已被掀開。珍妮和素婭幾人在深深迷醉那梨花山林霜潔無暇的絕塵美姿時,亦是情不自禁地回望了芙琳雅一眼。她們一直不知道芙琳雅出自何處。然而在這一刻,她們竟是不約而同的想道,那個有著雪靈霜姿的藍髮女子,卻是很適合住在這樣清靈絕俗的去處,並且也應該是出自這樣不帶煙火顏色的地方。
行至近處,眾人更是為那滿樹雪白的繁盛奇景所驚撼,那一樹樹的梨花白錦無紋香爛漫,直若玉樹瓊葩堆雪。但見那些已然紛開地朵朵玉雪梨花,可謂是冰質肌膚雪為神,雲凝清韻天成姿,玉樹上枝枝香蘊細細,疑自有仙風繚繞,似如雪邊蝴蝶朝寒而抖翅。
春風撫過,纖纖雪蕊顫舞嬌憐妍態,惑因幾經暮雨,片片梨花雪瓣洗盡殘妝,故正如美人素顏,別無顏色。在那花瓣玉容之上,含附有明露點點,若盡空谷幽居之佳人寂寞自傷,輕風過後吹淚粉蘭幹,粗看芳姿似嫌雅淡,卻為素質正恰,不宜亂添彩色,實非是造物懶慳,天地不寵。這朵朵梨花總向風塵,卻偏是俗色難染,更堪知心人愛敬肆憐。
眾人自顧迷賞梨花勝景,竟是延拖許久時間,待殘陽無蹤天色暗沉,方自開始有條不紊的安頓馬匹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