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雖然節儉,但對自己的孩子卻捨得花錢,在李文七歲的時候,兩口子毫不猶豫的送了他去鎮上的私塾讀書。不過李文非常懂事,知道家裡過得並不好,上了兩年的私塾,就主動要求放棄學業,如果不是這樣,李德在被蛇咬的時候,家裡怕是拿不出錢保住他的命了。
李文輕輕咳嗽一聲,岔開話題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開春的時候,在咱家山溝後面開了一塊地,找羅大娘要了點紅苕秧種,明天就是霜降,過後就要挖紅苕了,娘,二妹,咱們這兩天早點睡,養足了精神才好幹活。”
這事他都瞞了六七個月了,本來想再等兩天,給家人一個驚喜,可是對上李暖那酸溜溜眼神,他覺得還是現在說比較好。
紅苕,也就是地瓜、紅薯,不同的地方稱呼不同。
“文兒,你說的是真的?”蘇氏立刻被這個話題吸引了,連忙問道。
開荒可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特別是對於這山多的地方,土地就尤其的精貴和難得,基本上稍微有點耕種價值的地,都已經被人開了出來,不然以蘇氏和李德的勤勞,若是有土地可以開墾,哪怕是累點苦點,他們也不可能放著不去的。
李文就笑著點頭道:“真的,有一畝地左右,因為在山溝子裡面,沒被人發現,就便宜了我。”
“好,太好了。”蘇氏點頭說好,神色有些激動。
對於地道的莊稼人來說,土地就是最珍貴的財富,只有嫌少的,沒有會嫌多的。
“大哥,你還真能瞞。”李暖在旁邊笑著道,顯然也是十分開心的。
家裡又多了一分財產,雖然只是一畝地,那也是十幾兩銀子,她可不會嫌棄少,都說積土成山,滴水成淵,那金山銀山也都是一點點積攢而來的。
隨後娘仨又樂融融的東拉西扯了些話,就一起出了前屋,招呼了在院子裡玩的李樂幾個,大家一起去了後院,洗了臉腳之後就回屋睡覺。
等到正屋的房間都熄滅了,李文和李暖卻穿好衣服,悄聲從房間裡走出來。
夜色下,兄妹兩遙遙對視一眼,李暖朝牲口棚指了指,兩人就輕手輕腳的靠了過去,有點像做賊。
“大哥,咱把雞拎出去殺吧?吵醒了爹孃就不好了。”李暖壓低了聲音跟李文商量道。
“殺兩隻雞,不用那麼麻煩。”李文溫和的笑道,聲音壓得很低,然後他走進牲口棚裡,輕輕將裝著兩隻老母雞的籠子提了出來,走到關了雲貓的兩隻籠子旁邊,悄聲道,“二妹,你去廚房拿把菜刀出來。”
“好。”李暖點著頭,當起了跑腿,悄悄溜到了後院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又快速回到了前院。
然後在李暖亮晶晶的目光注視下,李文雙手同時伸進了雞籠子裡,一手握住一隻老母雞的腦袋,並用大拇指與食指緊壓著老母雞的嘴殼子,動作快又準,絲毫沒讓老母雞叫出聲來,就將兩隻老母雞拎了出來。
“二妹,殺。”李文低聲道。
“啊?”李暖一愕,瞪大了眼,拿著菜刀瞄著兩隻被李文抓得死死的,不斷撲騰卻發不出聲的老母雞,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下手,這玩意她還真不會啊!
“怎麼了二妹?”李文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暖,輕聲問道。
“那個……大哥,我以前會殺雞?”李暖就窘迫的反問了一句。
李文頓時明白了過來,笑著將右手的雞遞給李暖道:“算了,還是讓我來殺,你把刀放地上,抓住這隻雞,按住它的嘴殼子。”
“嗯,好。”李暖立刻識趣的放下刀,從李文手裡接過老母雞來,兩人都很謹慎,沒讓老母雞有機會叫出聲來。
“二妹,讓開點,別讓血濺到你身上。”李文提醒了一句。
“嗯。”李暖點頭退後兩步,李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