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間找到平衡;眾多非洲國家由沿海遷都內陸,則是為了更好地開發腹地,同時確保首都安全。如今許多人熱衷於談論遷都,目的在於徹底擺脫北京人口過多、房價飆升、交通擁堵、環境汙染嚴重、各種資源依賴性強等痼疾,給首都“輕裝”。可是這種美好願望,是否真的可以透過遷都實現?
在古都西安,城區範圍記憶體在著周、漢、魏、唐幾代的長安都城舊址,另一座古都洛陽的土地下,更層層疊壓著九座各朝代都城遺址,這些古都的主人幾乎都是因為人口膨脹、房屋不足、水源匱乏等“首都病”,而動起遷都的念頭,在舊都城外面另建新都,或者乾脆搬家了事。可遷都是否達到了目的?如此眾多的廢棄都城遺址,已無聲地說明了一切。唐朝初年定都長安,重要原因之一,是看中了關中平原“陸海”的富饒資源,可以確保首都供應,可不到一百年光景,都城的物資供應已到了連大運河都無法保障的地步,逢到荒年,皇帝竟被迫帶著全城百姓去洛陽“就食”。
回到北京的問題上,為解決“首都病”,當初我們曾寄希望於城牆的拆除、一圈圈環線的開通、地鐵的延伸、老區的拆遷和新區的擴建,希望這些措施能給北京帶來更理想的交通、居住條件,等來的卻是車更堵、房更貴;如今我們也寄希望於部分工廠的外遷,南水北調等工程的進展,希望這些措施能給北京帶來更藍的天,讓北京的資源不至於匱乏,但人口膨脹所造成的生活汙染和熱排放增加,以及對水、能源、糧食和各種物資水漲船高的需求,誰能保證這些措施最終落實之日,不會被反作用力抵消於無形?即使把首都挪窩,誰又能保證,北京的今天,不會是那座新首都的明天?
我們看到,國外一些都城在搬遷中,頗有足資借鑑之處。如美國、巴西、巴基斯坦,當初的遷都,都不同程度有迴避“首都病”的考慮,在這點上和中國歷史上一些遷都並無大差別,但古洛陽、古長安往往很快重蹈覆轍,不得不再搬,而美國首都華盛頓建都207年,人口不過*萬;巴西首都巴西利亞建都47年,市區人口僅35萬,“首都病”問題並不突出。
箇中奧妙,在於這些國家把首都功能和角色定位的很明確:首都就是行政中心、立法中心,一切配置均以確保這些功能的正常運作為前提,至於工業、金融、商業、交通、學術中心等職能,則由其它城市分擔,如此則首都無需匯聚和吸引大量人口,也無需勞民傷財、調動全國資源“供養”,交通、住房、汙染等方面的壓力也自然不會如北京這般突出。
當然,也有一些國家的首都,如法國巴黎、英國倫敦,同時扮演了政治、經濟、文化、交通中心的多重使命,其功能的多樣性甚至超過北京。但這些巨型城市一來具備充當“多面手”的條件,如巴黎,每5個法國人就有一個住在這裡,鐵路、水運和航空網也以這裡為重心輻射發散;二來,它們也透過功能區劃分、基礎設施配套和大批功能健全完善的衛星城,實現了功能的合理配置,仍以巴黎為例,在發展程序中大巴黎幾次調整行政區劃,最終於1960年形成包括8個省、1281個城鎮,功能健全互補、交通和服務網路到位配套的龐大都市群。
與之相比,不論是“遷都派”還是“留都派”,都似乎缺乏一點底氣,我們的首都到底要走類似華盛頓的功能分離道路,還是類似巴黎的功能複合道路?顯然,不論是和前者還是後者相比,我們的差距都是相當明顯的,這絕非“遷都”或“不遷都”所能函蓋的。
不僅如此,由於戶籍、編制等限制人口資源再分配的制度尚在發揮作用,“天子腳下好辦事”的傳統仍根深蒂固,加上機構臃腫,“大政府,小社會”,即使在中國也搞“政經分離”,誰又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