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陸清硯關上門,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走吧。」
唐時還在門口,不捨地往後望。聽到他的催促,心中戾氣頓生。
一直到了樓下,陸清硯轉身看著身後的人,哪還有在沈星眠面前乖順的模樣,明明就是一條毒蛇,盯著你,就打算狠狠地咬上一口。
「離他遠一點。」陸清硯面無表情地開口。
唐時抬起頭,眼裡的陰狠大剌剌地展現出來,不帶任何掩飾:「憑什麼?」
陸清硯沒回答,眼中帶著傲慢的不屑一顧,彷彿唐時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小螞蟻,不值一提。
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徒留唐時一個人在原地。
「你給我等著……」咬牙切齒的聲音隨著風散去。
——
等回到房間,陸清硯看見屋子中正悠悠等著他的青年,外放的氣勢瞬間一收,從野狼變成了家犬。
「說說吧,怎麼回事。」沈星眠一直很不理解,前世也是,陸清硯一直和他師弟不對付,沒想到重活一遍,也還是老樣子。
陸清硯坐下:「眠眠,別和他來往了。」
沈星眠抬頭,對上男人擔心地視線:「理由?」
陸清硯雖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但他也不想讓青年再一次陷入危險中。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還記得你第一次出事嗎?」
沈星眠喝茶的動作一頓。
「記得。」當然記得,終其一生,也難以忘記。
「這其中有唐時的手筆。」
……
窒息的沉默。
許久,沈星眠才放下手中的被子,緩緩放在茶几上,輕輕開口:「你確定?」
陸清硯輕輕握住沈星眠的手,大手熾熱的溫度渡給了青年一點暖意。
「確定。」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參與了多少。」
陸清硯沒說的是,他後面還查出,沈父沈母的事情,也和唐時有些關係。不過當時還沒查個明白,沈星眠就出事了,那段時間他瘋了一樣報復。
不管是誰,只要參與了的一律沒有放過。
對他來說,沒有了沈星眠,真相已經不重要了,所有參與過的人,都得償命。
「我知道了。」青年輕輕開口,似乎毫無波動,但陸清硯知道,他一直將唐時當成弟弟來看,即使是重生後遇見這個可能不是他師弟的唐時,也依然對他很好。
可見,他沒那麼容易釋懷。
陸清硯有些擔心。
「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放心吧。」青年說著,若無其事地進了臥室。「我休息一會兒,我想吃排骨,阿硯你去買好不好?」
陸清硯自然是一聲應下。
他知道,他的眠眠需要靜一靜。
一進門,沈星眠就將門關上了。
他將自己塞進被窩,蜷縮成一團。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最喜歡粘著自己的師弟,居然是他一生痛苦的罪魁禍首。
青年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清淚劃過臉頰,墜入發間便失了蹤跡。
陸清硯站在門外,如同駐守寶藏計程車兵。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
從太陽高掛到月升日落。
沈星眠一直在臥室裡沒出來,陸清硯在廚房裡忙活著,燉了青年愛吃的排骨,玉米的清香和肉汁的鮮味混合,緩緩蔓延在空中。
見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洗洗手,準備叫人吃飯。
他來到臥室,擰了擰房門,沒鎖。
陸清硯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