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先去睡了,有事再叫我。”
墨羽微一頷首,“記住,你如果再添亂,我馬上把你打包寄回家。”
“是,是。”翠西一邊點頭一邊退出去。奇怪她怎麼變得這麼聽話,在我面前的機靈勁兒都哪兒去了。
偌大的臥室一下子變得好安靜。
墨羽湊到我身邊,看我吃了藥這才說,“好了,現在輪到你的問題了。”
我有什麼問題?“就是吃了兩個冰點而己嘛。”不至於這樣的小事他還追查到底吧。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好像認識周立倫。”聽得出他話裡明顯的肯定語氣,就知道什麼也瞞不過他。
“誰說我認識他。”
“可你們剛才那麼有默契。”他居然還耿耿於懷這個,小心眼的傢伙。
我怎麼和周立倫有默契了?“我是不認識他,只是今天在醫院裡遇見他,他女朋友和他鬧彆扭讓我看到,我想他是覺得太尷尬所以就匆匆走了吧。”這個回答雖然不完全真實,但可信度極高。
“肚子還疼嗎?”
我搖搖頭,“我今天是不是很糗?”說來也奇怪,翠西出現以後,我就不斷地出糗事。
“沒有。不過我會記住今天的,因為今天有個美麗的女子哭著喊著要生下我的孩子。”他笑著說,又恢復到了平常那種一臉揶揄的表情。
“臭美。”我低聲說,同時避開他的目光。
鬧鐘顯示現在是凌晨兩點了,我瞪了他一眼,他似乎毫無睡意,“太晚了,我要睡了。”說完我慌慌張張地關掉座燈,說實話,不去看他的表情,還比較容易維持我的冷靜自持。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夜晚,我彷彿是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的洗禮,然後突然有人告訴我,一切都是小誤會,其實什麼也沒發生。墨羽就躺在我的身邊,一隻手還放在我的小腹上,溫暖的掌心熨帖著我的肌膚,讓我莫名地心安。
身體裡緊繃的那根弦一旦驟然撤離,全身的力量都好像消失了,思維卻愈發地清明起來。在我無數次地睜眼閉眼遊戲後,我終於放棄了入睡的努力。
“你睡著了嗎?”我輕聲問。
“沒有。”回答含糊不清,可放在我小腹上的手卻開始輕輕揉著,似是證明他並不是在說夢話。
“在想什麼?”
“我在回味你難得的真情流露。”聲音清醒多了。
就知道他正經不了多久。
“既然睡不著,不如說說話,”我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跟我說說你吧。”
可能是因為他憑空冒出一個妹妹,我才意識到我對他的瞭解僅止於報紙雜誌的點滴,除去財富權勢的光環,就什麼也不剩了。
他嘆口氣,似是放棄了睡覺的打算,“我以為這一年時間你對我從頭到腳已經瞭解透徹了。”
我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擰了一下,他是哪根筋不對,不會正經說話麼。
“果然最毒婦人心。”
我換個地方輕擰一把,“跟我講一講你家裡的事情吧。”
“你開始關心我的家人了?真是好現象。”
黑暗中我的手摸索著下一個下手的地方。
“你饒了我吧,誰受得了你這樣到處亂摸。”我面上一紅,手已經被他握住。
“我上有一雙父母,下有兩個妹妹,不知你對什麼感興趣?”
“為什麼你和翠西看起來都很像中國人?”
“我母親是華裔,我的曾祖母據說曾是滿清的皇族,所以我父親也算有一點東方血統。我和翠西比較像母親,不過我另一個妹妹很像父親,完全找不出東方人的影子。“
“還好你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可真沒法想像長成洋鬼子德性的墨羽。